酡紅地看著他,“我今日有些觸景生情。”
崔湛望著她的眼睛,有些發怔。
陶新荷慢慢向他靠過來的時候,他心下先是一頓,繼而又是一緊,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麼應對,她卻又忽然停在了與他咫尺之距。
目光相視間,他定定看著她。
陶新荷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臉,好似安慰地道:“你放心,我不對你做什麼,就是想親親你,你要是不想給我親就算了。”
況且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對他做什麼。原本酒意上頭想要親他一下,但是冷不丁撞上他略顯無措的目光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那話本子裏強人所難的惡霸。
算了。
陶新荷說完就要抽開手躺回去。
然而就在轉身的瞬間,她的手臂卻突然被人給抓住了。
陶新荷愕然回眸,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見眼前人影忽起,接著腰間一緊,就被整個人拉入了一個氣息清冽的懷抱中。
唇上軟熱,她被他給吻住了。
陶新荷幾息後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攀住了崔湛的後背。
卻不知這個動作哪裏特別,她覺得他好像頓了一下,然後手上力道似乎更重了。
陶新荷被他壓倒在床上的時候,聽見他氣息微亂地於自己耳畔低聲說道:“可能有些疼,你莫要哭。”
這有什麼好哭的!莫不是我在他心裏當真是個哭包?
她心裏如此想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將他抱住,自信滿滿地保證道:“你放心,我死也不哭!”
後來陶新荷才知道,有些話,當真是不能說得太早。
陶曦月因為身懷有孕,所以李衍是讓人先把她送回的王府,而他自己則留在了陸園,今夜他妻子是作為陶氏娘家人來的,況昭王等人也都來了喝喜酒,這種場合他自然不好早退。
因著有李衍留在那裏,陶曦月也就放心地先回了王府,她懷孕之後有些容易困倦,所以洗漱完就先躺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李衍回來了,感覺到有人輕手輕腳地掀被上床,她亦往裏稍稍挪了挪。
身後有隻手從腰側環過來放在了她肚子上,這是李衍近些日子都習慣擁著她睡覺的姿勢。
陶曦月也習慣了,所以並沒有什麼反應。
但漸漸地,她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李衍的呼吸慢慢變得有些不穩,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她自然也能明白他身體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陶曦月瞬間清醒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並沒有主動提出要找人給他侍寢的話,李衍也沒有提,甚至於這段時間他也真地一如既往睡在她房裏,不知不覺,陶曦月就慢慢把這事給忘了。
但今夜……
她握住了他的手,身後人亦隨之一頓,還沒等她開口,他已先道:“抱歉,今夜多喝了兩杯。”
言罷,李衍就抽手坐了起來,吩咐侍女去提涼水進來。
陶曦月微嚇,連忙也要撐身坐起,李衍察覺到她的動靜,立刻轉身來扶她。
“殿下,”她猶豫地道,“要不然……”
“曦月。”他打斷了她,說道,“你為何總要忘記,我說過要與你好好過日子?”
帳中光影昏暗,陶曦月望著他的眉眼,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清。
李衍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對我,大約還是不夠在乎的,是不是?”
陶曦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李衍卻向她笑了笑:“我對你說過,來日方長,你終有一天會明白我。”
柳芽小心翼翼地送了水進來。
陶曦月忙道:“妾身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