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之症。”樓宴看著早已麵無血色的鬱氏,微微一笑,“阿娘既貪涼,孩兒便要討你開心,至於大夫開的那些藥方,我再替你加些涼物進去也不是不行的,阿娘說對不對?”
鬱氏睜圓了眼睛,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
但這麼一點力氣對樓宴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涼涼輕彎唇角,諷道:“對,你身邊的青蘿,心是我的,人,也早就是我的了。”
恰在此時,青蘿端著藥推門走了進來。
乍聞屋中惡臭,她下意識皺起了眉,但旋即便目睹了眼前場景,不由微怔。
樓宴轉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冰冷未褪。
青蘿頓時回神,連忙端著碗快步上前,語氣恭敬而溫柔地說道:“郎君,藥熬好了。”
樓宴平靜道:“那便喂阿娘喝吧。”
鬱氏一聽,立刻更加瘋狂地掙紮起來。
青蘿有些手抖。
樓宴眉頭一皺,說她:“又不是第一次,你矯情什麼?快些解決了好趕路。”
青蘿很想說以前和此刻的情況有些不同,那時她在湯藥裏動手腳,又不會被鬱氏這樣瞪著,而且這碗藥一下去,那就不僅僅是傷她的身體,而是等於立刻就要人性命,她多少有些手軟。
但她卻不能違背樓宴的意⌒
夫妻兩人自成婚以來還是頭次分別了這麼久,李衍看見妻子扶著自己的手,含笑從車輦上款款走下來,忽然有了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那年他們初訂婚約,他陪著她入宮來時,也是在中門外這樣扶著她下的車。
好似想到了什麼趣事,李衍低頭輕笑了一聲。
陶曦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笑搞得有些茫然,若不是當著家裏人和其他朝臣們的麵,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問他在笑什麼,不過此時此景,她還是壓下了心中好奇,用相當端莊的姿態向著已為九五之尊的丈夫行了一禮,恭聲喚道:“臣妾參見聖上。”
陶從瑞父子也跟著行了臣禮。
李衍直接當眾把陶曦月扶住了。
“你我患難夫妻,何須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他微笑道,“曦月,你還是你,我亦是我。”
他說這話時語氣尋常,就如同說著一件再應當不過的事,然而落入周圍人耳中,卻意味悠長。
李衍隨後又免了陶氏父子的禮。
跟在陶曦月身後的李憫此時亦上前一步,端端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李衍見他有些生澀的模樣,笑了笑,伸手在他頭上輕輕一摸:“乖。”然後便從乳母那裏接過長女書寧抱在懷裏,又一手牽起了陶曦月,說道,“走吧,回家了。”
皇後回宮,自然是要先受朝臣和妃嬪們拜見,陶曦月也見到了已被封為妃的寧氏,許久不見,對方倒是氣色更好了。
寧氏恭敬又親熱地與她見過禮之後,便笑著主動說道:“殿下之前在南郡,聖上就吩咐了臣妾代管後宮事務,現在殿下既然回來了,這些事自當交還您主持才是。”
陶曦月也不推辭,點點頭,又含笑道:“寧妃辛苦了,你我也是自府裏相攜的情誼,往後許多事情我還是要你幫手才放心。”
寧氏微頓,旋即笑意更深,垂首應喏。
今時不同往日,李衍做了皇帝,陶曦月身為一國之母,也不可能再像當初在安王府時那樣把打理內宮事務的權力交給旁人,更何況寧氏有自知之明,這個權力就算是皇後願意交給她,她也是不敢接的。
她的家族能夠因為帝後對她的情分而免於詰難,從今往後都要指望著她,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也頗揚眉吐氣了。
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向皇後,還有皇後背後的家族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而陶曦月則也很幹脆地接受了對方的示好。
事後,陶新荷不免笑道:“二姐還是這樣會給自己省事。”
陶雲蔚和彭氏也都笑了。
陶雲蔚道:“二娘這麼做才是對的,抓大放小就是了。”
陶曦月淺笑著,說道:“我與她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下麵的事有她出頭,我也可省心些。”又道,“若以後宮裏添了人,她行事有什麼不便的,到時再多尋一兩個幫手就是了。”
陶新荷聞言忽頓,再開口時,神色就顯得有幾分低落了:“阿姐,你不會是說聖上以後納妃的事吧?”
她這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陶雲蔚沉吟未語,彭氏看了眼陶曦月,也沒好接這個話。
陶曦月自己卻很直接地道:“明年三月太後的喪期就過了,即便我們裝著忘了這事,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