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醋意上頭的皇帝親手拿起了一個杏幹,喂到佟容的唇邊。

一係列「護食」操作,精準流暢,一氣嗬成!

“容哥哥,嚐嚐這個!定然比青橘子好吃!”

佟容無奈地看著懟到嘴邊的酸杏幹。

“你幼不幼稚?跟一個小頑童被搶了玩具一樣!”

嘴上斥責著,他卻還是低頭含住了那枚杏幹,舌尖輕輕一抵,在某人的指尖柔柔擦過。

眼波流轉,秋水盈盈。

銜走了杏幹的唇沒有離開,反而是輕輕吻了吻柴山的手。

“好夫君,還醋嗎?”

柴山的喉結瞬間動了動。

可惜佟容的肚子實在是已經到了不能行那些事的地步。

“容哥哥,別勾我!勾我也沒用!”他憤憤道,“明兒個起周婕妤不許來看戲了,讓他回佛堂老老實實抄經去!”

佟容沒說話,秋水盈波的桃花眼靜靜地看著他。

柴山:“那他明兒個起不許坐你旁邊了,在遠處設一個座兒便是。”

……

這一天,照例是看完了戲,柴山扶著佟容慢慢走回了椒房殿,例行傳了周蘅來請平安脈。

周蘅捏著胡須,指頭扣著脈搏,陷入深⊿

此時已經是初冬時節,寒氣淩人,柴山卻全然忘記了穿外衣這件事,踩著鞋子奔向室外,胡亂推開殿門。

殿外,寒燈照月,飄飄搖搖的白雪飛舞著,雜亂又淒淒地落下,雪星子兜頭吹了柴山滿臉。

這是今冬的初雪。

柴山怔愣愣地看著飄揚而來的雪花,隻覺得渾身上下比這雪片還要冰冷,血液幾乎在血管中凍結。

“小山,你怎麼在這兒?”

忽然,一個天籟之聲在他耳邊響起!

柴山呆呆地看過去。

一個披著白色狐裘的仙姿美人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容哥哥?”

佟容的目光溫柔繾綣,抬起手,輕輕捧起柴山的臉,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角,憐惜道:“怎麼竟哭了?”

柴山抬手一抹臉,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滿麵淚水。

他不敢相信地伸手抱住眼前人,直到那真實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身上,這才勉強相信眼前即是事實。

他顫著聲線:“我夢見你……我夢見你離開我了。”

佟容反手抱住柴山,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背:“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別怕。”

他看著柴山身上單薄的寢衣,輕聲道:“進屋去吧,把衣服穿上!”

柴山抱著佟容不敢撒手。

他怕極了,怕這一切都是一個夢,怕佟容肚子裏的孩子帶來波折,怕佟容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假象……

“山不冷,山想多抱容哥哥一會兒!”

這樣下去必會得風寒。

佟容撫著柴山的後背心,溫聲哄到:“我冷。你看,我手都凍紅了!”

柴山聞言,總算放開了些,卻也緊緊拉著佟容的手。

兩人終於回到了暖烘烘的內室中。

第40章

此心如一

如果……保大不保小

柴山拉著佟容的手, 驚魂未定地問:“容哥哥,你剛才去哪了?”

佟容拿過外袍,披在他身上:“起夜去了, 亂想些什麼?”

懷孕後期, 佟容絕好的睡眠也難以抵擋特殊時期過於頻繁的生理需求。

為了不吵醒柴山, 他每次下床還得特意輕手輕腳。

卻沒想到給半夜被噩夢驚醒的柴山帶來如此大的恐懼。

“小山!”佟容握住柴山的手,放在自己的麵龐上,“你摸摸我的臉, 我是真實的, 不是假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掌心下細膩的肌膚如同凝脂, 柔軟, 真實, 溫溫熱熱。

柴山被噩夢魘著的頭腦終於慢慢清醒。

他定睛一看,挺著大肚子的佟容陪著自己一起站著,連忙扶著他坐下:“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容哥哥你快睡吧, 我已經好了!不用管我!”

佟容卻沒有依言睡下, 反而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語氣帶上了嚴肅:“小山,上次聽《柳書生湖邊解結秋小郎》,你是怎麼跟我承諾的!?”

柴山拿被子的手一頓。

“有情人要好好溝通,要直言不諱!”

佟容拉著柴山正色道:“小山,你告訴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