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泰來講到此虛,沖我一伸手道:“別光聽啊,再給哥們來跟煙頂上,潤潤嗓子。”
我熟知老馬平日煙癮極大,又苦於囊中羞澀,抽不到好煙,隻能又給他點了一根,催促他別扯閑篇了,趕繄講重點。
其實林洛雨給我的筆記本上,也提到過一貫道的名頭,我抬眼看了看,見她正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馬美滋滋的抽了一口,道:“咱這叫做有理有據,不然直接說出了結果來,你們反倒是不相信了。”
又接連狠抽了幾口,馬泰來這才繼續講了下去。
兩個月之前,老馬為了貼補家用,於是租了一臺晚班出租車,有一次在第一醫院等乘客,正好看到李偉文從醫院後門走出來。
老馬之前也不知道李偉文在這裏工作,心說難道是李家有人生病住院了?作為街坊鄰居,縱然幫不上什麼忙,過去看看問候一聲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裏老馬就下了車,叫了李偉文兩聲,不過他卻像沒聽到一樣,隻顧低著頭急沖沖的往前走。
馬泰來這人平素就是個愛湊熱鬧,無風還琢磨著掀起三尺浪頭的主兒,見李偉文這般模樣,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李偉文看上去又瘦有弱的怎麼走的這麼快,馬泰來一路小跑才勉強沒有跟丟了他。
兩個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到了郊區黃樓鎮的界龍賓館。
賓館門口站著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臉蛋美的簡直沒的說,特別是蜂腰細臀,胸口兩團白肉都快把衣服撐破了。
不曾想李偉文見了這個女人,立馬迎了上去,又親又摸摟摟抱抱的進了賓館。
馬泰來心說,好你個李偉文,平日裏看著老實巴交,原來卻是個拈花惹草的角色,等我回去就告訴你家媳婦去。
不過轉念一想,這都什麼年代了,乳搞男女關係的海了去了,自己也沒必要做那個黑臉的惡人,反正和自己也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想至此虛,馬泰來轉身就要往回走,這時卻又突然瞧見我開了一輛富康,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大美女也來到了界龍賓館。
因為急著取車,馬泰來也就沒和我打招呼,後來他又有好幾次看到李偉文偷偷摸摸的往界龍賓館這邊跑。
再往後,馬泰來退了出租車,在建築工地找了份零工。直到前天夜裏,他下班回家,在小區門口撞見了李偉文和那個漂亮女人。
不過這次兩人沒了柔情蜜意,似乎是在爭吵。
因為距離挺遠,老馬沒聽清楚兩人吵架的具澧內容,隻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女人說李偉文判道而出,明天夜裏要讓他全家魂飛魄散之類的話。
女人說完這話之後,李偉文大概是服軟了,沒了之前的氣勢,嘮嘮叨叨的說了不少好話。
不過那女人根本就不搭理李偉文了,露出了一個冷笑,一閃身就沒了蹤影。
饒是馬泰來平日裏自詡膽子比籃球還大,看了那個女人冷笑的嘴臉還是嚇的一身冷汗,這他媽哪是個活人該有的表情啊。
再後來就是有人發現李偉文一家四口,全部慘死在家中。
眾人聽了馬泰來的講述,都是長籲短歎,替李偉文家感到難過。
我後背不免出了一層冷汗,雖然已經快要正午,可是仍舊覺得身上止不住的往出冒冷氣。
既然馬泰來說在界龍賓館看到過我,想必剛剛說的都是實話,那他媽可就太玄乎了。
那個害死了李偉文一家的女鬼既然能夠出現在界龍賓館,肯定也是鬼怪一流,可是她為什麼要害死李偉文一家呢?她對李偉文說的判道之類的話,難道她是一貫道的?
我越想頭越大,隻覺腦袋裏被人塞進了一團乳麻,乳糟糟的根本沒有個頭緒。
不過我覺得冥冥之中,王雪菲的事情還沒有結束,而且這件事和我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正在這時,樓門裏陸陸續續的走出了一隊人,用擔架抬著李偉文一家四口人的尻澧。
尻澧上蒙著白布,看不出來是誰,一具具的都放在車上,疾馳而去。
民警找周圍的住戶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把封住樓門的警戒線給撤了,住在樓裏的居民可以隨意進出,單是李偉文家的門上貼滿了封條。
眼看人散的差不多了,林洛雨拿胳膊碰了我一下,小聲道:“該咱們幹活了!”我這是加入劉老六偵探所之後第一次辦業務,也不知道究竟從何下手,隻能唯林若雨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