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毅,目光落在她麵上停了片刻,而後手慢慢向她臉龐伸來。
陸莞禾頓時心跳快了不少,羞躁之感本該令她難捱,可卻是一步都走不了。
蕭何是要提剛剛發生的事嗎?
若是他提了,她又會怎麼……
一刹那,她的腦海中翻滾著萬千念頭。
“好了。”
蕭何的聲音沉沉傳來,他已然收回了手,她的發上沾了一片薄薄的葉片也隨著落在他的掌心。
原來不是……
陸莞禾微微垂眸,眼中劃過些失落。
“時候也不早了,阿莞回屋早些歇息吧。”
蕭何看了一眼清朗的月色,隻有陸莞禾回來的第一晚是留宿在了主屋,他鋪席而眠,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分屋而居。
陸莞禾畢竟還未過門,他也知曉自己的自製力。
可今兒她卻微微垂首,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柔順的烏發垂在白皙的脖頸旁,發間隱約露出的耳垂微紅:“蕭何,我想留在這裏。”
女子的聲音柔柔的,說出的話卻讓他喉間發緊。
明明不該如此,他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將她留了下來。
陸莞禾坐在主屋的桌前,這是蕭何平日處理公務時的案桌,他怕自己將她帶到內室後,便再難控製。
而桌上有幾張蕭何親自落筆的紙,其中幾張是他記下的藥方,還有幾張是關於她的戶籍,以及求娶提親的各箱彩禮。
她如今算是不存在的人,因此蕭何也需予一個身份給她。
全金陵都知,南楚王身邊多了個女子,護得隱蔽,誰也不知女子姓甚名誰,又與南楚王是何關係。
而蕭何與李相交好,而李相也有意於收她作養女,此來她的身份就與之前的陸莞禾真真分開了。
隻是唯差一步,便是蕭何想上京去李相府提親。
他在此上一向親力親為,一點點都已思慮周全。
她之前一直顧念著陸清的處境,而推延了下來,可如今她已經不想再等了。
蕭何見她一直看著桌上的幾張紙,又看著那張提親的彩禮,以為她仍是不願的,便抬手用書冊壓著,道:“可是太急了?唯有你願意,我才會上京提親。”
卻未曾想他的手背卻被一方柔荑輕輕握著,陸莞禾抬起頭,目中含著淚光。
蕭何頓時有些慌了,將她輕輕抱起,而後坐在他的膝上。
他的手指一點點拭開淚,心亂不已道:“這不過是隨手而寫,阿莞不必放在心上。”
他擔心她是因他逼得太急,而局促不安。
他也知,她與妹妹感情深厚,若她貿然出現在京城,他雖能護著她不再受皇上所擾,但她的妹妹深處宮中,皇上如何待她,他遠在金陵也是鞭長莫及。
而她卻輕輕攔著了他的手,身子微微靠前,烏睫微微顫著,懷揣著忐忑不安而吻上了他的薄唇。
像是第一次做,她微微仰著頭,長發從肩頭滑落,白皙纖長的脖頸顯露出來。
蕭何的呼吸驟然一重,她身上的醇厚而微苦的藥香鑽入他的鼻息之間。
唇上的柔軟也在時刻提醒著他,這是陸莞禾主動吻他。
她終於答應他了。
女子單薄的身子為了能觸及,不得不一直崩緊,她闔上眼,學著一點點如蜻蜓點水一般觸著他的唇角一直到他的唇瓣上。
他的唇微涼,卻未曾有半分回應。
終於她有些吃力了,腰也慢慢酸軟了些許。
她也快放棄了,將從他身上滑落下來。
忽然,蕭何的大掌握向她的腰間,微微上托,她失去重心,低呼一聲,隻得傾身攬過蕭何的肩膀。
她受了小小的驚,睜開眼,方對上他黑沉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