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他說謊了?”

人們會下意識掩蓋自己不想說的東西……

朝慕雲目光微深,當然有所得,但他沒細說,隻是平靜看向夜無垢:“他有沒有說謊,你不是也知道?”

夜無垢:“嗯?”

“他丟的這枚玉笛,不就是你拿走的?”

朝慕雲記得很清楚,薛談丟東西這件事,就發生在他們第一次麵見鞏直之後:“你想查黃氏,想最快速度知道嫌疑人們到底誰心懷鬼胎,院外那所謂‘有人呼救,知道誰是凶手’的亂相,應該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拿走薛談的東西,也是因為他話最多,你希望他繼續衝鋒陷陣——水攪渾,有人急了,有人怒了,有人無法再保持平靜,不就方便你觀察甄別了?”

拿了別人的東西,自然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特征,也完全可以分辨,薛談是否在說謊。

被看出來,夜無垢也不裝了,搖著扇子,全無羞臊羞愧:“那笛子看起來的確不值錢,隻笛尾雕花不錯,這個薛談不老實,不管是不是別人送的,他看上去都不像是很愛惜的樣子,那東西髒兮兮,油乎乎,惡心的很。”

朝慕雲抬眉:“油乎乎?”

“誰知道,也可能用了什麼特殊的保養油,色黑斑駁,全無賞趣,這麼髒的東西,我不可能匿了他的,待案破後,自當歸還,”話音未落,夜無垢朝朝慕雲快速眨了下右眼,“你也知我現在身份,暫時不能露餡。”

朝慕雲沉吟片刻,又問:“竹笛本身,並不特殊?”

夜無垢搖頭:“瞧不出來。”

朝慕雲眼梢微抬,目光亮澈:“那我勸你,還是派人去查實的好。”

很快,薛談這邊問話結束,沐十聽指揮,轉向小姑娘拾芽芽的房間。幾個問題,她俱都配合,答的很快,隻有在問她夜裏到底在哪裏睡覺時,她睫羽顫唞,小聲問:“一……一定要說麼?”

沐十麵無表情點頭。

拾芽芽捏著手指頭:“在朝……朝公子房間隔壁。”

“嗯?”

“就……朝公子隔壁院子,有個房間和他的距離很近,我沒幹什麼不好的事,也沒敢出聲打擾,我不是什麼不懂規矩的人,真的!”拾芽芽低頭咬著唇,聲音怯怯,“我就是想離他近一點……近一點點就好,他身邊沒有可怕的東西,我心跳不會那麼慌,也能睡的著……”

這個答案,讓門裏門外都靜了很久。

“嘖,”夜無垢扇子遮麵,桃花眼裏滿是戲謔:“朝公子看似端方持正,一本正經,實則風流的很嘛。”

朝慕雲卻知道,病人會下意識選擇讓自己舒適的空間和方法,或許是上次經曆,讓拾芽芽對他建立了一些信任感,認為他懂她,在他身邊很安全。

“花開見我,我見如來。”

一樣的事,不一樣的人看到,不一樣的想法。

朝慕雲沒看夜無垢,眸底淡然:“閣下少想些肮髒的東西,人生會更美好。”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怎會是肮髒的東西?”夜無垢合扇,一本正經,“朝公子不要因為自己沒有,就諱疾忌醫,坦誠些,我或可教你。”

朝慕雲仍然淡淡:“既然知道,就別汙蔑人小姑娘名聲。”

“嘖,”夜無垢似笑非笑,曖昧視線把他從頭看到腳,不知在想什麼,“行,給你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