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這回啊,有蹊蹺呢……”
“噓——漕幫的事你都敢議論,不怕被揍?”
“那大理寺的人連漕幫都敢惹呢,太歲頭上動土,這位朝大人都不怕,我又怕個啥?漕幫真有那膽氣,去幹他啊……”
“不過要我說,這漕幫是該管一管了,瞧瞧他們現在橫的,比官差都要厲害了,朝大人敢管,是真漢子!”
“害,還不是咱們天子沒了孩子傷心,老人家早些年多勤勉啊,咱們大允也風調雨順的,後來兒子都沒了,他老人家也傷了心,這起子蝗蟲禍秧子不就跑出來了……”
“噓——說歸說,別妄議朝綱,一會你被逮了,可別連累我們!”
“還是說朝大人吧,聽說這位大人明察秋毫,最善察言觀色,沒有一個人能在他麵前撒謊,騙的過他,到大理寺不足半年,就立了不少功,馬上就要破格擢升為大理寺少卿,就是身子不怎麼好……也不知能活到什麼時候,天妒英才,著實可惜啊。”
“還不是後宅爭鬥的事,他那身體,聽說也是被嫡母給害的,他現在越來越出息,家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他那不成器的嫡兄,前陣子才被親爹打斷了腿,他那親爹到現在也沒能見到朝大人一麵……”
“噓——來了來了,朝大人來了,都別在廢話了!”
公堂之上,朝慕雲一身官服,麵容肅靜的,大踏步前來。
他臉上未見絲毫緊張之色,步履從容,沒有丁點慌亂深呼吸,旁邊跟著的人卻沒辦法不深呼吸,為他擔足了惦。
主簿李淮瞧著外頭一層層的人影就眼暈,誰能料到這案子,能整出這麼大攤子,朝慕雲竟然一點都不慫,他再有本事,不也有萬一麼?如果出現了什麼紕漏……這場子怎麼收?
朝慕雲掀袍,正座就位,左手輕捋右手袖口,右手執驚堂木,輕輕一拍,便是金玉錚鳴。
“今年二月,有婦人黃氏母女,死於招提寺,凶手已落網,六月,其子冷念文遇害,遇害之時周身並無異樣,隻被取走了一枚雙環玉佩,此玉佩卻並非黃氏或冷家之物,與汾安侯府有關——”
他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本官上承天威,不敢懈怠,今次便將所有相關人請至公堂,還事實以真相,還法理以公正。”
“大人問案!有些事就是不能不明不白的!”
“沒錯,問!”
“大人不要怕,誰敢妄動,就是心虛!”
百姓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腔熱血,不帶怕的。
請到公堂之上的人表情就不大一樣了,尤其小吳氏小湯氏,還有汾安侯,都有些忍耐的,不好表現出來,或者已經表現出來的不滿。
朝慕雲手往下壓了壓,視線環視廳堂,朝一旁皂吏點了下頭,讓他承上證物玉佩:“經查明,死者冷念文身上丟失的玉佩,乃是十六年前,侯府老夫人為兩個嫡孫準備的禮物,隻是做好送過來時,兩個嫡孫已經夭折,睹物思人,難免神傷,在自己壽宴上看到年紀尚小的冷念文和章初晴時,老夫人心有所感,將兩枚玉佩分別賞給了二人。”
“但此之後,此二人人生機遇大為不同,章初晴被人牙子拐走,再未出現在人們麵前,冷念文從未在人前戴過這枚玉佩,黃氏死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日日在人前佩戴,之後遇害——”
“本官並不認為這是巧合。”
“當然不是巧合!”
“這絕對是有事啊!”
百姓們小聲議論,怕是叫人知道害了侯府嫡子的秘密了,要殺人滅口呢!
朝慕雲看向堂上站著的一對妻妾:“侯夫人,小湯氏,你二人可有話說?”
吳氏淺淺歎了口氣:“我知大人意思,是疑當年侯府兩個嫡子的死有問題,有人害死了兩個孩子,今日怕東窗事發,又害死了可能知道秘密的冷念文,或者柴方,但此事著實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