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邏輯連接,凶手的動機,軌跡呈現,才是還原整個真相的重點。

朝慕雲垂眸:“管家柴方呢?”

小吳氏:“他背叛了我。”

朝慕雲:“背叛?”

“我才是侯府主母,他效忠於我,聽我吩咐,為我做事,不是應該的?可他不聽話了。”

小吳氏唇角諷刺:“他早知道,背叛我的那一瞬間,就是死亡的起始,那夜我敲開他的門,亮出毒丸,他自己就什麼都明白了,他不會驚叫,不會求助,甚至不用我特別說出他妻子女兒的名字……”

朝慕雲:“你是侯夫人,殺人這種事,為何不讓下人去做?這可不像十六年前你的作風。”

小吳氏冷笑一聲,視線滑過身邊:“是人,就會背叛,一如月前的柴方,現在的陳媽媽。”

陳媽媽抖了下。

小吳氏:“殺個人而已,於我而言並不算麻煩,我甚至不需要做的太精細,侯爺那夜飲醉,我根本不用多做警惕,若非此次正好遭遇大理寺辦案,撞到你朝大人手裏,也不會有這次堂審,這種辦案過程。”

“好了,我都招完了,大人且定罪吧。”

朝慕雲卻沒急:“你說柴方背叛了你?那他投靠了誰?”

小吳氏眼刀子立刻扔向小湯氏。

小湯氏歎了口氣:“柴方是管家,妾身常在後宅,偶爾總會撞見,並未有多來往,隻是說過幾句話而已,從未有過……”

“可你讓他瞧上你了,不是麼?”

小吳氏冷笑:“你可真是好本事呢,在自己府裏偷男人,當侯爺是死的麼?那日柴方該為我辦事,卻連找不在,是去尋你了吧?你們兩個私會密謀,來勢洶洶,我再不行動怎麼可以,等死麼?”

小湯氏眸底隱有憐憫,想說什麼,又突然淺歎了口氣——

“算了,清者自清,你愛信不信。”

公堂再次安靜。

朝慕雲看著小湯氏:“你為何知道冷念文喜歡吃棗糕?”

“這……大概是巧合?”小湯氏道,“我隻是見那孩子可憐,想安慰兩句,手上當時並沒有其它東西,隻有塊棗糕,就給他了,誰知竟是他的心頭好。”

朝慕雲:“柴方與你,並未經常見麵?”

小湯氏頓了下:“這……話也不是這麼說,都在府裏,總會碰到。”

厚九泓哼了一聲:“這左右隨你說唄?你在內宅,他是外院總管,總會頻繁碰到,你說這是正常的?”

他不信,一定有更刺激的事!

小湯氏不敢再站著了,斂裙朝汾安侯跪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妾身萬萬不敢對不起侯爺,還請侯爺相信妾身!”

汾安侯沒說話,厚九泓嗤了一聲:“你沒對不起侯爺,那你和柴方見那麼多次麵做什麼?”

小湯氏:“這……侯府那麼多事,侯爺常在外頭忙,很多時候不在,姐姐有時候家裏照看不過來,妾身見了,總不能幹看著,偶爾也是要幫忙問些話,平些事,有點用的麼……”

這種涉及到男男女女的事的確有些難說,有沒有證據都很難砸死,公堂上看起來有點亂糟糟的。

一片混亂中,朝慕雲的聲音清晰無比,如破開雲霧,照亮塵路——

“汾安侯好一手調.教人的本事。”

第59章 小朝大人好手段

朝慕雲的話, 讓現場瞬間安靜。

什麼叫侯爺調.教人的手段?侯爺不是自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難道……

大家心念轉動,看向汾安侯的眼神開始不一樣。

汾安侯仍然一派淡定:“本侯不懂朝大人言下何意, 還請明示。”

朝慕雲卻看回小吳氏:“殺人事實,你供認不諱。”

小吳氏點頭:“是。”

“我方才問你,可是蛛娘娘, ”朝慕雲眼梢微垂, “你現在應當可以給我答案了?”

小吳氏垂眸, 淺淺點頭:“……是, 我是蛛娘娘, 田村一切,皆出自我手,陳大娘也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