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同正在接受審判,

齊木楠雄又走近了一些,近到伸手就能觸碰我,

[你的傷口疼嗎,需要我幫忙嗎?]

“……疼,疼死了。”我抽了抽鼻子,“但是你若是給我回溯時間,就暴露了。”

[不會。]男孩兒摸上我的手臂,[隻是治療一下傷口,讓你能明天跑五千的程度。]

“?”

[開個玩笑。]他的唇角淺淺勾了一下。

我明白了,齊木楠雄的吐槽能力是從小養成的,就算他現在是個安靜乖巧的小學生,內心活動也一定很豐富。

[沒有,起碼不像你。]

聽到我心聲的齊木楠雄無縫銜接的說道,我磨了磨牙,無比想念自己的超能力。

我和齊木楠雄也就聊了十分鍾。跟我在一起,他隨時都會有人生被劇透的風險,再加上時間已經不早,他必須利用瞬移趕在平常時間點回家,不然爸爸媽媽會擔心的淚流滿麵。

“我還會有超能力嗎?”我忍不住問道。

但這個問題就像問截肢的人還會長出手臂嗎。

[我不知道。]齊木楠雄回我,[沒有超能力很痛苦嗎?]

倒也不是難到生活不能自理,但我失去了一切順風順水的保障。

[沒關係。]齊木楠雄明白了我的不安,[如果出了問題,來找我就好,我還有超能力。]

***

齊木楠雄走後,獨處的我感受到了新奇和無聊。

很難想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會同時出現在我身上,但事實的確如此,失去超能力的感官令我陌生,寂靜的耳邊和隻我一人的病房又令我感到乏味。

我清了清嗓子,撥通手機,

“怎麼了,你們結束了?”降穀零很快接通了電話,或許是因為還在醫院,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了,“我正在門口接班長,他剛從老家趕過來。”

我自信且囂張:“給我買一份爆辣咖喱。”

降穀零:“?”

他匪夷所思的看了眼手機號碼,“我記得你剛被捅了三刀,痛的走不了路,你還要吃辣的?”

“太痛了,隻有辣咖喱能安慰我。”我戲精的黯然道,“可惜不能吃火鍋,醫院不允許,嘁。”

“嘁個鬼!你不要命了!”他提高了音量,“你怎麼想的,這個時候為什麼要任性……喂,喂!”

我掛斷了電話。

垃圾降穀零。

我撥通了鬆田陣平的手機,仍然自信且囂張,“我想吃辣咖喱,辣蕎麥麵,辣……”

剛從醫生那問完診的鬆田陣平:“?”

他張口就噴,“你瘋了?”

我:“……”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給我帶了有點兒辣味的關東煮。

“這個算比較清淡了,你喝幾口湯就行。”諸伏景光婆婆媽媽的囑咐道,“得虧你體質好,醫生都驚歎你竟然能挺過來,聽說你在急救室時呼吸都快沒了,誰知道沒幾秒便像是重啟的機器一樣,心跳也越來越平穩強壯,準備好的病危通知書和icu都沒用上。”

我見縫插針,“可能因為我聰明又好運。”

結果這句話收到了好幾聲諷笑。

諸伏景光無奈的歎了口氣,像個寵溺的大哥哥,“但是,你仍然重傷未愈,不能飄,”

我憋屈的咬著關東煮,覺得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發言權利,說什麼都會被懟。

病房裏安靜了幾秒,我突然發現除我之外的幾人正鬼鬼祟祟的眼神交流著。

“你們在做什麼?”

暗通信號的幾人擺正了臉色,

萩原研二說謊話不打草稿,“我們正在討論要不要為明天的足球賽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