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修長,這麼牽綽綽有餘。
恍恍惚惚沿著惡臭的海岸散步了二十多分鍾,等到夕陽隻剩一半浮在海平線之上時,便結束這場秘密幽會。
唐蘇依然像在學校裏那樣,告別了就頭也不回,一點也沒打算在牧哲身上留戀,興衝衝蹦跳著往家的方向去了。
牧哲開始犯賤,心裏不爽唐蘇對他的熱愛風一陣雨一陣,要麼抱著他不撒手,要麼半個月看也不看他,撒嬌時有多親昵,撒完嬌了,就把他當做陌生人。
牧哲盯著唐蘇越來越遠的背影,手指攥緊,遠方夕陽斜沉的海景宛如夢幻之境,將海麵燙成了和岩漿一樣璀璨的金色。
每一次跟著唐蘇在這遺棄之地散步,有唐蘇的甜味隔絕奇異的惡臭,牧哲便發現這裏不同天氣不同時令,都有著不同的壯美。
有唐蘇相陪,牧哲大概是S市唯一一個發現這片壯麗海景的人類。
牧哲身體裏又冒出那股不受控製,鑽進他精神裏竊竊私語的聲音:
“看來唐蘇能讓一切醜陋險惡的事物變得美好起來!”
“居然有人會想跟他分手?”
“難道想讓他落到別的alpha手裏去嗎?”
最後一句讓牧哲冒出冰冷的怒意,光是想象唐蘇跟別的alpha好,他都瀕臨發瘋的邊緣。
都這樣了,你還在抵觸唐蘇什麼?
牧哲愕然。
在夕陽米幻的光影見證之下,牧哲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感情。
牧哲驟然朝著唐蘇的背影走去,他比唐蘇的腿長太多,三兩下就追上了,牧哲一步跨到唐蘇身邊,聲音很輕,語速很快:“我送你回家。”
唐蘇蹙起眉,一臉困惑地看向牧哲,隻有鼻子挺老實,雖然人很困惑,但不妨礙鼻子一吸一吸地狂酗牧哲的信息素。
唐蘇雖然喜歡牧哲的信息素,但是摻著梔子的雪鬆和摻著橙子的薄荷相比起來,即使後者並不如牧哲人氣高,在唐蘇眼裏依然平起平坐,不分高低貴賤。
甚至在唐蘇的天平上,牧哲也和摻著鹹魚味的玫瑰平起平坐。
唐蘇喜歡特別的氣味,評判標準並不像人類一樣狹隘,所以公平起見,唐蘇很堅定地搖搖頭:“不用了,我要見別人來著。”
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告訴牧哲了。
牧哲當然想不到唐蘇會酗一切能酗到的abo人類。
有時連人類都不是。
牧哲妒火燃起來,他知道唐蘇班上就一個朋友,那個帶著鹹魚味的玫瑰信息素omega,因為信息素怪異,跟唐蘇一樣被同學排斥,她找唐蘇抱團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也不排除唐蘇是跟別的alpha見麵。
牧哲一把攥住唐蘇的手腕。
唐蘇仰著頭直視著這個長相英俊、皮膚像玉一般的貴氣alpha,此時牧哲再也維係不了假麵具,真實的情感全部在他麵上暴露出來,額角鼓出青筋,眼裏發紅,猩紅色還溢出眼眶來,全身洋溢著陰森的戾氣。
牧哲背對著那輪已經沉沒三分之二的夕陽,此時海麵不再流金般絢爛,而染上了赤日的猩紅色,就跟牧哲臉上那些偏執的顏色如出一轍,映襯著,渲染著,讓牧哲麵龐上妖冶的光影近乎瘋狂。
這樣的壓迫力,恐怕alpha都要向牧哲屈服。
可唐蘇無動於衷。
唐蘇嚐試從牧哲攥得骨節泛白的手指裏掙脫,試了兩下就放棄,問牧哲:“怎麼了?”
牧哲聲音喑啞:“唐蘇,你知道我們是在戀愛吧。”
他終於把這話說出來了。
不是曖昧和戲弄,牧哲決定自己在和唐蘇談戀愛。
這無異於一場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