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求求你,先走吧,”書勤道。鄒母在鄒書紅的牽扶下,離開呂家院落。
“小婉,你不能在這不是人過的日子裏挺著,離婚吧。”鄒銀全說完暈了過去。
書勤背起呂梁偉坐到自己車裏,車,開往了醫院。
診斷的結果呂家人肝膽俱裂,呂梁偉是肝癌,已經是晚期了。
“就剩下一月的時間了嗎?”書勤打電話給父親,鄒銀全也傷心,是親家,也是一輩子的朋友,結果因為兒女的事,兩家鬧成這樣。
呂梁偉牽著書勤的手,半天才開始講話:“人要死了,所以也好感傷,書勤啊,我當你老丈人一回,你也別怪我拆散你們,是我的錯,是我閨女不能生孩子,就算你倆再好,我也不能眼看著她在你家遭這份罪啊。”
“爸,你放心,我不會讓小婉受這樣的氣,再不也讓她受氣了。”書勤道,“我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也是一時糊塗啊。”
“不,說的話雖然過了些,但是這個理兒,如果中興媳婦不能生,我可能也會這麼做吧,”呂梁偉拉著小婉的手,“我親手逼著你們結婚,但是卻也親手逼著你離開書勤,小婉,你別恨爸,你不能讓你爸媽臨死還受人家辱罵,誰讓你肚子不爭氣呢。”
“求你,別說了,爸,你好好治病,求你別說了,”小婉絕望無助的說。
“小婉,你答應我吧,我可能真的活不長了,你答應我我才能安心閉眼啊,”呂梁偉老淚縱橫。
呂母紅著眼圈:“老呂,別逼孩子,求你,別逼孩子,”母女連心,呂母怎麼感受不到女兒的絕望。
“爸,我不同意離婚,求你想清楚,沒有孩子怎麼樣,隻要我們過的好,我和小婉過得好不就行了嗎,爸。”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壓了下來。
“書勤,你倆都是孝順的孩子,如果家裏人因為你們的事過的不消停,你倆還能過得好嗎,啊?你家裏現在是你爸、你媽、你姐,接下來你的爺爺奶奶、你的姥爺、姥姥都上來,你讓小婉還活不活?”呂梁偉果然想的深。
小婉失神的望著書勤,書勤絕望的望著妻子,淚水終於沒有忍住,落了下來。
因為照看父親,小婉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回家了,自從呂梁偉的肯求之後,書勤也沒有再來醫院,除了來交了兩次費用,就窩在單位裏,不肯露麵。直到真的感覺小婉要離開的時候,書勤才感到他的世界走到頭了。他甚至希望世界末日真的會來才好,至少自己和小婉可以死在一起,可以一直不分開吧。
羅小蕊將水杯遞給書勤,“董事長,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你總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不用管我,你回去吧,馬上要過年了,你也放假吧。”
“我也正好要請假,先把這茶水喝了,我給你續上——”
這邊,小婉接到書紅的電話,說書勤被反鎖在辦公室裏了,讓她去接一下,還特地強調:“不是讓你去,是實在沒有人能開開辦公室,說鎖匙家裏有備份,你快點取來上單位給書勤放回來。”
小婉打書勤電話沒有打通,十分著急的從醫院趕到家裏取完鑰匙趕到五元的辦公室,但是當書紅看到小婉來開門時,又露出一種不忍、或者其他的一種不出來的表情。
小婉拿出辦公室的鑰匙推開門抬頭看時,卻發現了一個她一輩子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書勤躺在辦公室的床上,羅小蕊幾乎全裸的倚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睡的正香。“哐——”鑰匙落地,小婉失魂落魄的跑了出來,門外,一輛老式20在對過疾馳而來,小婉險些被刮上,車停下,車主怒罵一聲:“不想活了也別往我車上撞啊,”見要撞車的人跑遠了,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總算沒發生什麼事,謝天謝地,”車又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