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柚這下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撓撓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抽紙,彎腰給人遞過去,尷尬地安撫:“嗐,沒事,誰沒撒過謊呢?”

尚幼珊低著腦袋抽了兩張紙,捂住臉繼續嗚嗚哭。

許綰柚絞盡腦汁想了想,繼續道:“你別看司理這人吧,雖然長得還行,但其實也沒那麼好,嘴笨得很,有時候聽他說話真的要被氣死……”

“才不是!”一直埋頭哭的尚幼珊猛地抬起頭反駁:“那年冬天是他拚命把我從湖裏救上來,又撐著一口氣徒步背我下山,最後自己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三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怎麼還把門關上了……”房門被從外麵推開,晁雅端著一杯蜂蜜水站在門口,看清裏麵的情形不由腳下一頓。

尚幼珊意識到自己的狀況,立刻低下頭去,“欻欻”扯了好幾張紙巾繼續擦臉。

許綰柚看見尚幼珊臉色眼線眼影已經汙成一團,越擦越髒,出聲建議道:“不然你還是去衛生間處理一下?”

尚幼珊動作一頓,隨後“蹭”的站了起來,看著許綰柚,不好意↑

司理茫然地眨眨眼,手搭在褲頭紐扣上,道:“可是上廁所要先解皮帶啊。”

許綰柚:“…………”

她頭疼地閉了閉眼:“還上廁所呢,你現在找得到廁所在哪裏嗎?”

“啊。”司理仿佛現在想起來這個重要問題,認真求問:“在哪裏呢?”

許綰柚彎腰將被司理踢到床底下的拖鞋撿回來,扔到他腳邊,示意他穿上,然後抬手指了下幾米開外的衛生間,道:“那兒呢!去吧。”

司理站在那裏半點不晃,除了反應遲鈍些,根本看不出來醉酒,但一走動便露了餡,沒走出兩步,就“哐”的一聲撞上床沿。

隻見司理呆愣愣地低下頭,看看床又看看膝蓋,似乎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撞上的。

他皺著眉想了會兒,橫跨一大步和床拉開距離,確認身體和床沿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才再度提步朝衛生間走。

“哐。”

這回司理直接一屁股摔坐在了床上。

他摸著自己被撞疼了的膝蓋,擰眉看向許綰柚,委屈告狀:“又又,床,撞我。”

許綰柚“噗哧”笑出聲:“那怎麼辦?我也打不過它啊。”

司理眼睛微微睜大,像是對“床比又又更厲害”這個結論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他抿抿唇,收回摸膝蓋的手,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疼,又又不要跟它打。”

一副擔心許綰柚吃虧的模樣。

許綰柚心裏受用,嘴裏嘀咕著他“喝醉了還不忘賣乖”,任勞任怨走上前去,將司理拉了起來。

扶著人站在馬桶前,許綰柚慢慢鬆開手,確定他沒有晃悠,才有些不放心地問:“你自己能行吧?”

司理沒有回答,埋頭跟褲子紐扣作鬥爭。

許綰柚糾結了兩秒,最終還是沒有走出衛生間,隻轉過身背對他。

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身後傳出動靜,不由疑惑道:“你到底上不上啊?”

司理還是沒出聲。

許綰柚咬唇,心道反正以後也是會看見的,就當提前“驗貨”好了!

做好心理建設,她清清嗓子,先揚聲提醒了句“我轉過來了啊”,然後在眯縫著眼轉過身朝下方看去——

司理居然還沒解開扣子……

大概是生理問題很急,他出了一腦門的汗,卻又因為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