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允:“……”
這個時間國內都已經天亮了。他跑去吐掉牙膏泡沫回來接甄煥的電話,“畫畫熬了通宵還是趕著去上早課?”
對麵的哀怨聲嬌弱無力,“通宵畫畫後趕去上早課。”
Debuff加滿,跟外出旅遊連今天是周幾都不在意的室友過著天上地下的日子。人和人的境遇大不相同。
都已經這麼慘了,甚至還要幫忙牽線。感天動地室友情。
應允問,“那怎麼這個時候還打電話?聽你這聲音一口氣快上不來了,幹脆翹課吧在寢室補個覺。”
“不行,我饞出勤分饞績點饞獎學金。”甄煥直入主題,“這兩天是不是有個小學弟加你微信?你給人家通過一下啊, 總無視搞得人家都迂回戰術來找我打聽你了。”
加微信的確有一個, 是不是小學弟就不清楚了。應允生出點興趣,“什麼來頭啊,幹嘛對我這麼執著。”
“你也知道他的,提一下你肯定就想起來了。就之前那個,”甄煥說,“嘉園路塗鴉牆上蓋你圖的那個。”
“嘉園路……啊,那個tea?”
“就他。你後來不是也把他的圖蓋了麼?然後他又把你蓋了,再然後你就出國玩兒去了……估計你倆蓋來蓋去的蓋出感情了吧。”
應允聽懂狀況,嘿了一聲,“他想認識我啊。”
“廢話。反正意思我傳達到了,加不加看你。”甄煥撐著一口氣出門,“不說了,我得去買個早餐續續命。”
時淮從小浴室裏走出來催他睡覺。應允應聲倒在枕頭上,舉高屏幕最後看了一眼未通過的新好友驗證消息,把手機扔到一邊滾進被子裏。
雖然他是有點好奇小學弟的來曆,不過也不是什麼緊急的事,不值得耽誤睡覺。等明天想起來再說。
隔天沒有人催促,大家果然又是睡到中午才集合。悠閑地吃了午飯出發去下一站,還在古樸優雅的火車站拍了許多照片。下午到達住宿的酒店,放下行李就去裏斯本著名的蛋撻店去打卡。
店麵不大,新鮮蛋撻出爐時會有一陣清脆的搖鈴聲響,得到信號的食客便蜂擁而至,排起長龍般的隊伍,每個人還限購一盒。
應允沒什麼耐心排隊,好在是跟著哥哥們出門,坐享其成也心安理得。名揚四海的葡式蛋撻味道果然地道,灑在上麵的肉桂粉也被烘焙得恰到好處。但他不怎麼喜歡肉桂的味道,所以這個「全世界最美味的蛋撻」還是沒有他哥做的蛋撻好吃。
聽到這個評價,一圈人紛紛鼓掌捧場,“牛啊牛啊。”時淮表現出寵辱不驚的神色。
放在以前秦熾還會想不愧是隊長真是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現在看著就覺得他是不是在心裏偷著樂。
傍晚時分,太陽正悠然沉落,小廣場上的景色十分宜人。觀看日落的人們各得其樂,不遠處有情侶甜蜜地依偎,有一家三口出遊在哄著孩子不要亂跑,也有孤獨的旅行者獨自坐在樹蔭下的長椅,合上膝上的詩集,遙望西方被日落染紅的天空。
他們一行人也沒有再趕去別的地方參觀。廣場上有不知名的樂隊在街頭表演,應允和哥哥們人手一支啤酒,坐在草地上聽一首關於初戀的歌。
應允在音樂上沒有太多天賦和興趣,對語言也不擅長,不懂他們在唱什麼。聽許青藍說是關於初戀的,還有些不理解,“可是聽起來很悲傷。”他聽過的小情歌大多都是在講甜甜的戀愛,活潑明快的那種。
許青藍是August著名翻譯小能手,撿著自己聽懂的歌詞說給大家聽,讚同地點頭,“是悲傷的初戀誒。”
這首異國曲調裏對愛情的描繪充滿傷感和遺憾,更像是經曆過世事的成年人在回首過往發出惋歎,配著落日的景色欣賞,有種穿透人心引發共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