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打算先辦正事,等到年後《失溫》試鏡完畢,再去撩他。
宅家半個月,沈醉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讀劇本,消遣也是讀劇本。
他的右手已經好得差不多,日常生活無大阻礙,練刀卻仍有扯破傷口的風險。
沈醉感到有些悶,卻又懶得出門。
元宵節過完後,某天柏酒發來了消息,問沈醉要不要出來聚餐喝酒。
上次酒會“邀請帖”事件後,沈醉就加回了柏酒的微信。
他想了想,還是婉拒了聚餐。
陸姐打來電話,說《失溫》的試鏡就在三天後。
沈醉正躺在沙發上,腦子裏想著別的事,不太上心地嗯了一聲。
陸姐有些不滿,“你什麼態度,都準備好了嗎。”
“燕總可是專門叮囑過的,你,”
不提燕名揚還好,一提沈醉周身的不爽更濃了。
“試鏡沒問題。” 沈醉對自己的演技很放心。他隨意應和了陸姐幾句。
掛完電話,沈醉對著沙發旁的小盆栽發起了呆。
那盆栽是別人送的,沈醉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隻見它迎著陽光發了點兒小芽,嫩嫩的綠色。
沈醉在心裏幽幽歎了口氣,有些似有若無的癢。
許久沒碰到值得動心的人了。
這次的空窗期太長。
“都怪該死的燕名揚,” 沈醉麵無表情地想,“不然我半月內必然要談出一個戀愛。”
-
三天後,裴宅。
《失溫》的試鏡地點就在上海,裴延家裏。
沈醉是自己進來的。他沒讓陸姐和安安跟著,司機也留在門外。
裴延與萬惡資本家燕名揚沆瀣一氣,自然也是身價不菲。
他家有前後兩棟樓,中間靠庭院相連。
試鏡在前棟,沈醉按規定時間提前半小時到,前棟的一樓大廳裏已經站著不少人。
其中頗有些麵熟人不熟的競爭對手,他們見到沈醉,也多少有些訝異。
盡管燕名揚給過暗示,可利益角逐瞬息萬變。沈醉從前算是“另一個圈子”的,他也沒主動找人攀談,自己站在一個沒人的門口。
過了會兒,一個麵生的年輕人拎著澆花的水壺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個子高而挺拔,眼神透著一股失意,卻難掩一身篤定。
這個人麵無表情地穿過人群,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沈醉是個不打自招的顏狗。
他很確定,自己從前沒見過這個人。
這麼好看的人,他但凡見過,就不可能忘記。
會是裴延挑的新人嗎?
...
沈醉正在思索此人會不會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卻見這人也朝自己看來。
他思索片刻,輕聲開口,“請問你是?”
“我...” 那人卻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打雜的。我看過你的電影。” 他一本正經道。
沈醉愣了愣,那雙眸子裏的認真讓他心動了半秒。
這不可能是演出來的。
麵前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影迷。
沈醉很詫異,“你不是來試鏡的?”
“不是。” 那人笑著搖搖頭。他身著再普通不過的居家服,手上拎著個樸素的水壺。
乍看之下,好像就住在裴延家裏。
沈醉好似明白了。
“你看起來...確實不像個演員。”
拎水壺的人又和沈醉攀談了幾句,周圍豎起的耳朵越來越多。
沈醉習慣性偽裝,故意說得可憐,好像自己今天來麵試是在撞大運。
這在圈內十分普遍,那人卻好像當了真。
他話不多,卻十分真誠,臨走前還在認真地鼓勵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