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這麼久?” 燕名揚睜開眼。
沈醉扯下口罩和帽子,一身寬大的外衣襯得臉格外小而精致,“還要敷麵膜,護膚。”
燕名揚不懂這些,隻能拉住沈醉的手,“手這麼冷。”
“天生的。” 沈醉縮回手來,脫下外套。
燕名揚眯著眼睛思索,“怎麼我以前不知道。”
沈醉把羽絨服抱在懷裏,眸子一轉,不鹹不淡地掃了燕名揚一眼。
你以前不知道。
是因為你在夏季就拋棄了我。
燕名揚一怔,嘴唇翕動,也反應了過來。
“對不——” 可燕名揚剛開口,旋即意識到在沈醉所知的故事裏,自己並無對不起他的。
“我記住了。” 燕名揚再度抓著沈醉的手,扯著把他抱進了自己懷裏,頭埋在他頸間低語道,“現在不生氣了吧。”
沈醉背靠著燕名揚,把腿懶懶地搭上座椅,渾然不顧前排還有兩人,冷哼了一聲。
“快過年了。等《失溫》上映,我們一起去看?” 燕名揚問。
沈醉覺得這個小性子可以使,便道,“我看電影從不遲到。”
燕名揚無奈地歎了口氣,指頭一屈觸了下沈醉的下巴,“我今天是要開會,不是故意的。”
沈醉不說話。
“你是不是很看不上我的工作?” 發了片刻呆後,沈醉忽然回頭問。
“怎麼會。” 燕名揚立刻道,“我不會看不起任何工作。”
沈醉翻了個白眼,“別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糊弄我。你遲到許久,還喋喋不休地闡述可笑的觀後感。”
“那是逢場作戲。” 燕名揚頓了頓,想起《失溫》裏的故事。
他並非看不懂,他不是那種不通風情的土大款。
事實上,燕名揚在很多領域都頗具鑒賞力,談吐不俗。歸根結底,他隻是不上心。
一個電影故事,好不好的也就那麼回事,能賺錢才是王道。
“你是為了這個生氣?” 燕名揚意識到了什麼,心裏莫名輕鬆愉悅了幾分,“我以為你不在乎我來不來呢。”
“我才不在乎你來不來,” 沈醉咬了下嘴唇,鬆開後一撇,“但我就是看不慣有人看電影遲到。”
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燕名揚向來很依著沈醉。他沒再計較,笑著在沈醉耳垂上吮了下,“我知道了。以後你的電影,我絕不會遲到。”
或許是下午累著了,晚上的魚沈醉吃得很香。
燕名揚這回跟沈醉坐在一側,還幫他挑刺。可沈醉總嫌棄燕名揚刺挑得不好,還把魚肉戳得爛泥般難看,不願動箸。
“今年過年,你放假嗎?” 沈醉邊吃邊問。
燕名揚正學著挑刺,聞言一愣差點笑了出來,“我是老板,誰給我放假?”
“那就是不放咯。” 沈醉嘟了下嘴,叉了一小塊甜點丟進嘴裏,“那我過年就去北京找劉珩他們玩。”
“.........”
年節往往是燕名揚各處走動的時候,需要他露麵的酒會年會也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沒什麼家人,無謂團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安排。” 燕名揚最膈應沈醉提劉珩,“大過年的,你去劉珩家裏算什麼意思。”
“往年,我都是去夏老師家。” 沈醉咽下甜點,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燕名揚,“《春棲》之後,我是拉不下這個臉了。”
燕名揚想了幾秒,才隱約想起《春棲》的事兒是自己幹的。
他不太自然,摸了摸鼻子,“今天下午,我看你跟那個誰...夏師母,不是聊得挺好嗎。”
“人家不怪我,也不代表我能當什麼都沒發生。” 沈醉乜了燕名揚一眼,“說到底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