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自己,勸自己不要讓沈醉出戲。
什麼良心難安、道德譴責...燕名揚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進入醫院時,他都還沒想好要怎麼做。
“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沈醉嗎?” 出差時,有天梁策無意中又開始懟燕名揚,“你還敢對他不好。”
燕名揚當時半個字沒說,隻賞了梁策一個白眼外加一份文件。
他是喜歡小菟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小菟的。
病房裏沈醉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支使劉珩過去看看。
劉珩剛走到門前,就看見外麵背身站著一人。
“誰啊?” 沈醉懶得動,又戳起了小兔子玩偶。
從身高和背影,劉珩大約猜到了。他一聲不響,直接拉開門,屋外的燕名揚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
“燕總?” 劉珩故作意外,“真是沒想到,小醉剛剛還抱怨說您好多天沒來看過他了。”
正在戳兔子的沈醉:“.........”
燕名揚按了按自己的右肩,臉上倒也笑不出來。
“怎麼了?” 劉珩讓開進門的路,發現今日的燕名揚有些不一樣。
“我有些話要單獨跟沈醉說,” 燕名揚語氣平淡,聲音不大不小,確保屋內豎著耳朵的沈醉能聽得一清二楚。
“哦?那我——”
“,關於如何讓他出戲的事。” 燕名揚不緊不慢的話音平緩落下。
第140章 搬行李
燕名揚說完,病房裏安靜了一會兒。他微歪了下頭,繞開劉珩,視線能落到沈醉的身上。
沈醉還在薅那隻兔子玩偶,動作勻速。光正巧打在他臉上,看不清神情。
“沈醉?” 劉珩朝裏問了句,征求沈醉的意見。
“進來吧。” 沈醉隨手放下兔子,“站在門口也不太好。”
燕名揚走了進來,劉珩出去時帶上了門。
“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 沈醉看見燕名揚,也沒站起來。他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微靠著椅子。
“嗯。” 燕名揚點了下頭。他發覺沈醉閃爍的眼神有些狡黠,透著一股頗具靈氣的賊光。
“幫我出戲...” 沈醉輕笑一聲,抵了下鼻尖,“燕名揚,我們倆彼此向對方說過的鬼話,沒有一籮筐也有一麻袋了。”
“你真當我會信嗎?”
“我糾結過。” 燕名揚在沈醉麵前坐下,雙腿交疊,坦然道,“否則我也不會出那麼長的差。”
沈醉唇上掛著冷笑,定定地打量著燕名揚。
燕名揚嘴角微動,開口時有些許不易察覺的羞赧,“沈醉,我是願意為了你去做一個好人的。”
沈醉的注視持續了幾秒。而後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燕名揚,我是個經常出不了戲的演員。”
“因為我是個極端的體驗派,我總是靠活成角色來進行表演,我投入的情感讓我難以抽身。”
“《左流》不是第一次,大概率也不是最後一次。難道我每次出不了戲的時候,你都——”
“當然。” 燕名揚迅速地截住沈醉的話,語氣淡然而堅定,“就算你住進精神病院,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
九月的天氣很古怪,方才還張揚刺眼的陽光不知何時收了去,病房裏暗暗的,舞動著的窗簾顯得陰森。
“你走吧。” 沈醉轉回身子,正對著桌麵,不再去看燕名揚。
燕名揚蹙眉,“你不相信我麼。”
“我現在不需要你,” 沈醉沒有回答燕名揚的問題,“尤其不需要你幫我出戲。”
這天燕名揚離開時,沒有說那句“我明天再來看你”。他感到沈醉身上有一團薄霧,抗拒著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