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喃喃道,“三順平日睡得早,也不知道他給我留門了沒有?”
顧青青眉頭緊擰,她瞥祁望磨磨蹭蹭的動作,也知道他是不想走。畢竟過節,他在京城並無其他交好的友人,好不容易盼到她來了,難免依賴她。
顧青青默了默,終於開口:“算了,你要想再坐一會,就再坐一會罷。”
她話音未落,祁望就已經一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顧青青見狀,挑眉。
祁望撓了撓頭,窘道:“我這樣纏著你,你是不是可煩我了?”
顧青青本想點頭,轉念一想,大過節的,還是收斂一些才好。
思及此,顧青青轉身,模棱兩可道:“也還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正事。”說話間,她人已經走到了窗邊,往外望了望。
她住在二樓,前麵沒什麼遮擋,視野還可以。略微仰頭,就能看見漆黑夜幕下,一輪明月正高高地懸掛在空中。
夜裏,暑氣消散,涼爽的風吹在身上,讓人不由沉心靜氣。
祁望此時也默默跟了上來,立於顧青青身側,與她一同觀賞月色。
好半晌後,顧青青才道:“倒沒想起買幾個月餅。”
“沒關係,我帶了!”祁望迅速將懷裏的油紙包掏了出來,然而他一伸手,就發現大事不好。
顧青青見祁望臉色突然僵住,好奇地看了過去。
祁望瞅了顧青青一眼,最終還是心存僥幸地將紙包打開了。
顧青青仔細辨認了下,才認出裏麵包的是月餅,也說不清原本是幾塊,反正現如今都被壓成了形狀各異的碎塊了。
祁望肉眼可見的失落,小聲提議道:“不小心被我弄壞了,要不問問客棧裏麵有沒有賣?”
顧青青本就不太愛太過甜膩的糕點,此時渾不在意地從祁望捧著的油紙包裏,拈了一小塊碎掉的月餅,開口道:“沒事,隨便吃點應應景就是了。”
顧青青在這方麵,素來是得過且過。
祁望見她並不嫌棄,眉眼總算慢慢舒展開來:“那你吃這塊,這塊稍微大一點。”
顧青青心情不錯,便很給麵子地拿了那塊較大的。
祁望見她這麼配合,很是高興,也學著顧青青的樣子,撿了幾塊碎掉的月餅吃。
雖說賣相糟糕,但味道並未受到影響,再加之又是兩人一起分食,祁望覺得這樣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顧青青嚐了幾塊,就擺手不吃了。
祁望也沒再勸,他回身將油紙包放到桌上,主動給顧青青斟了杯茶送來。
對於祁望的殷勤周到,顧青青稍感意外。不過她確實覺得嗓子有些齁,便順水推舟地接下茶杯,壓下這股膩味。
祁望見她喝完,追問道:“還要嗎?”
顧青青搖頭。
祁望便將顧青青的茶杯送了回去,他自己似是也渴了好一會了,到了桌邊,一連灌下兩杯茶。
顧青青見狀,道:“你倒是體貼。”
祁望放下杯子,很有自知之明道:“我再不趁機表現一下,豈不是更討你嫌了。”
顧青青勾唇:“你既明白,那還賴在這裏幹嘛?”
祁望有些得意:“這是我娘教我的,她說烈女怕纏郎。”
顧青青:“……你娘也不教你些好東西。”
“反正我現在就賴在你這,直到你打消退婚的念頭。”祁望並不隱瞞自己的計劃,很是坦誠地說道。
顧青青聽罷,問:“你覺得在我麵前耍無賴,能有用嗎?”
祁望點頭如搗蒜:“有用呀,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話了,肯定是有幾分道理的。”
顧青青斜睨他:“你現在膽子倒是肥,真不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