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麼回事,打從新婚夜蕭逸便怪裏怪氣,起初她還嚴防死守生怕出事,哪知蕭逸卻仿佛丁點兒沒往那處想似的,不是講解四書五經就是與她討論吳道子的畫作,仿佛立誌要將她培養成一個才高八鬥的淑女。

顧錦榮苦不堪言,白天上課晚上還得接著上,誰受得住啊,蕭逸年紀輕輕倒像個老學究,她都懷疑這人被魂穿了。

薛氏被莊嬪那句不能所啟發,訕訕道:“你可有請太醫為他瞧過?”

很懷疑蕭逸誤了自家女兒終身。

顧錦榮老著臉道:“那倒不會,我見過的……殿下很正常。”

有幾回洗澡過後她在地上發現可疑的水跡,足以證明蕭逸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至於他為何將她當神像供著,就不得而知了。

莊嬪撲哧一笑,“大約還是太子過於害羞的緣故,你也是,自個兒怎不主動些?”

天底下不乏這種男子,陳丹青榜下捉著的那貴婿據聞也是個呆瓜,如今不但生了個女兒,腹中現又揣著個,可見男人都是可以調-教的。

顧錦榮哼哼唧唧道:“這種話怎麼好意思說嘛。”

她再如何大大咧咧,可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難道見了男人就往床上扯麼?她可做不出來。

孺子不可教,莊嬪也無法了。

薛氏沉吟片刻,“如今已在京城定居,我瞧著祖籍那些莊田也該變賣為宜,錦榮你抽空走一趟罷。”

莊嬪頓時意會,“太子妃到底年紀輕,恐被人誆騙了去,還是讓太子相陪罷。”

顧錦榮一頭霧水,她記得王家村的產業已料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過幾畝荒田,也值不得多少錢,怎的還要她特意前去?

不過薛氏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好答允,乖乖應了句是。

另一頭,顧震霆也在官署外逮著了剛出門的女婿,滿麵滄桑地吐了口煙圈道:“殿下得空否?下官有事啟奏。”

蕭逸:……

什麼事不在當值時候講,非得挑休息時間?

不過他對老丈人還是很尊敬的,何況老丈人鮮少尋他,怕被議論裙帶關係,這回居然勞動大駕,可知是了不得的大事。

顧震霆也不虛與委蛇,開門見山就說奉老妻之名,來問問女兒女婿怎麼回事。

顧震霆板著臉,這種話該他一個大老粗操心麼?無奈他在外殺敵無數,在家卻是地位最低的那個,且又關乎掌上明珠,自然不敢放鬆。

他看蕭逸時便很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女兒女婿如若懂事,很不該還叫老兩口操心,且他堅信錦榮一定是沒錯的,錯處在誰便很明了了。

蕭逸無奈,也隻能據實相告,他跟錦榮至今未能圓房,想必就因為這個緣故,才擾得四處不寧。

顧震霆虎目定定地看他片刻,隨即就要來扒他褲子。

蕭逸啼笑皆非,趕緊攔住,“嶽父您做什麼?”

顧震霆冷哼一聲,“看我女兒嫁的是否健全人。”

蕭逸:……

這家子的做派,他至今都有點消受不來。

不過話都到這關口了,蕭逸也無隱瞞必要,隻能吞吞吐吐告訴嶽丈,他是怕錦榮沒準備好,新婚那天錦榮臉上的怯懼顯而易見,他總不能強人所難,所以才找個借口給敷衍過去了。

顧震霆不耐煩,“那現在呢?”

現在不是沒機會麼……蕭逸不敢說話了,他總不能親自去問錦榮是不是可以圓房了,顯得像個急色的采花賊——至少迄今為止他的形象保持得還是很好的。

顧震霆對女婿無話可說了,他若是這副磨磨唧唧脾氣,隻得薛氏晚十年才能生出錦榮來,顧震霆忖道:“我在王家村還有些田地,你若有空,幫我處理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