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吧,左右離林老太妃的壽宴還有幾天,好女怕郎纏,他也不要臉麵了,待回了鎮國公府就日日纏著顧玫,不管有無用處,總要試一試才甘心。
禦書房,官員來來往往湊報政務,進門的時候還一副好麵色,出門的時候都耷拉著臉,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一位和吳思成相熟的官員上前打探消息,可是政務吃緊?老臣覺得聖上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吳思成暗嗤,聖上禦極多年,大權在握,處理政務時如魚得水,哪怕是再棘手的事情到了他麵前,也會變得極其簡單,聖上又何故因為政務煩心。
聖上惱的不是旁的,而是夜晚給鎮國公夫人寫了筏子,鎮國公夫人沒有回應,聖上年近三十才在情關上開了竅,好容易想要玩一玩鴻雁傳書,那成想變成了郎有情妾無意的單相思,他老人家不惱才怪。
當然這種秘辛吳思成是不敢說出口的,隻隨意和打聽消息的官員敷衍了兩句,就將人打發走了。
待回話的人都離開禦書房,傅珩才將吳思成叫到屋內,開口問道:“她今日可會出門子?”
顧玫現在幾乎不出門,若真的出去,也是到店鋪處理庶務,她每每出門之前,都要盤一盤賬務,今日尚未盤賬務,大約是不會出門的。
吳思成戰戰兢兢回話:“約莫不會。”
傅珩“嗯”了一聲,而後便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不說話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吳思成隻聽他道:“擺駕鎮國公府!”
吳思成瞪大眼睛,天爺呀!偷人偷到光明正大的地步,聖上應當是古今第一人罷!以往他想見夫人的時候,好歹還會顧及顏麵,在夜裏迷倒下人後才登堂入室,如今怎得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吳思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扯著嗓子道:“聖上三思呀!”
傅珩瞥了吳思成一眼,半句話都未再說,提腳就出了禦書房。吳思成無奈,站起身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安排出行儀仗去了。
傅珩到達鎮國公府的時候傅玄安剛從洛陽回來,匆匆洗漱好便去接駕了。顧玫呢,此時正在舒舒服服午睡,若不是彩玥將她叫醒,她能一直睡到大下午。
按說聖上駕臨,府上的主子都得迎駕,可惜,林老太妃自上次暈倒後,便沒能起得了床,還纏綿在病榻上,因此接駕的人便隻有顧玫和傅玄安。
傅珩睇著齊齊跪在腳邊的夫婦二人,他們年齡相仿,皆生的不俗,看起來倒是登對得很。
剛出宮時,顧玫利落的置了宅子,傅珩原以為她會盡快和離,沒成想出宮十幾日了,半點和離的消息都沒傳出。她反而和他生分了起來。
他派人給她傳話,她不理不睬,他鴻雁傳書,她也置若罔聞。她莫不是放不下傅玄安,特地誆騙於他?
傅珩原是有城府的人,現下卻有些按捺不住,他怕自己言行過激失了分寸,便對傅玄安道:“朕的扳指拉到了禦攆上,你拿過來。”
傅玄安抬頭,隻見那碧色扳指明晃晃的套在傅珩的大拇指上,也不知他想要的是哪一枚?心中雖有疑惑,傅玄安卻不敢多言,躬身出了屋門。
待他一出去,傅珩四平八穩的麵龐就變了顏色,他睇著顧玫咄咄逼問:“你為何不回朕的書信,朕讓人給你傳話,你為何不回,你出宮這些日子了,怎的還沒有和離?”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顧玫都不知該先回答哪一個?她偷偷看了傅珩一眼,見他臉上帶了慍色,便不敢敷衍,隻得正色答話。
她自顧自站起身,坐到傅珩對麵,說道:“再有半月就是林老太妃的生辰,鎮國公想讓我給林老太妃操辦完生辰宴再和離,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