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2 / 3)

屋內現下隻餘他們二人,顧玫那別扭的心思又萌生到心頭,她又愧疚又羞憨,隻想做一些事情彌補自己對傅珩造成的傷害。

“您口渴嗎?”顧玫掀起眼皮,偷偷乜了傅珩一眼。

“不渴。”傅珩溫聲回答。

“您餓嗎?”顧玫不屈不撓。

“不餓!”傅珩接著回答。

顧玫重重歎氣,總覺得為傅珩做點什麼才能消解心中的愧疚之感。

“你若是做些什麼才能安心,早晨便伺候朕盥洗吧!”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玫如釋重負,點頭不跌。

西疆戰火綿延,京都也如滾沸的水,翻騰不止。聖上膝下無子,任國公、鎮國公身為聖上的侄男,理應履行小輩的義務,親自到扶棺進京。

奈何這兩人麵對言官的諫言充耳不聞,鎮國公自和離後官職一貶再貶,半點實權也無,自小妾與人私通的事傳出去以後,他莫說上值,便是連家門都不出了,如今日日窩在鎮國公府,半個生人都不想見。

傅玄司倒是春風得意,聖上薨了,傅玄安鬱鬱不得誌,聖上的其他侄男遠在封地,皇位於他來說觸手可得,雖說千裏扶棺可贏得民心,但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太和殿那張龍椅。

局勢瞬息萬變,萬一有人趁著他遠去西疆之時,捷足先登搶了皇位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要名聲做什麼?隻要將權勢握在手心,還怕管不住那群言官的嘴嗎?

是日,傅玄司將百官扣於太和殿,以聖上侄男的身份榮登至尊之位。

言官雖覺得他不孝不悌,到底也說不出旁的話來,聖上無子,至尊之位到底還得讓給他的侄子,至於是哪位侄子登基,對於言官來說卻是無所謂的。

他們效忠是大瑞皇室,而不是皇室特定的某個人。

靜鞭響徹雲霄,年輕的帝後攜手登上丹墀,皇後是天下之母,按照舊例皇後掌管後宮,不得進入前殿,但因著新帝格外恩寵皇後,便不顧言官的勸誡,攜著皇後一起登上了帝位。

周雲善原是淡然如水的女子,為了心愛之人才步步算計改了心性,所幸他沒有辜負她,依然待她如初。

傅玄司雖登上了眾人豔羨的帝位,卻並無實權,他所依仗的隻有自己的血脈和駐守京都的一萬護衛軍,铩羽軍和邊關軍隊的將領都是傅珩親自提拔起來的,傅玄司連那些人的麵都沒見過。

身為君王,卻握不住軍隊實權,實在是一件令人坐立難安的事。

傅玄司思忖良久,最終決定徐徐圖之,先將铩羽軍召回京都。

新帝召回铩羽軍的詔令達到西疆的時候,顧玫正在伺候傅珩洗漱,聽到消息她著實吃了一驚,雖說皇權更迭是常事,但任國公也忒沒有耐性。

先帝尚未入土為安,他竟已急哄哄登了帝位。

顧玫將手巾搭到木架上,看向傅珩。

傅珩不置可否,隻淡淡笑了笑:“任國公倒是心急的很!”

心急可吃不上熱豆腐呀!

第七十六章

傅珩禦極多年, 深諳權謀之術,顧玫知道他有自己的思量,便不再多言, 隻專心照顧他。

顧玫沒做過照顧人的活計,適才雖小心翼翼,伺候傅珩洗漱時,還是不小心打濕了他的寢衣。

她心裏過意不去,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圓領衫放到床榻邊上, 開口道:“寢衣濕了。”

傅珩“唔”了一聲, 伸直雙臂,任由她給自己寬衣。

男女親近這件事果真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 昨夜顧玫勇氣可嘉,一心想著將自己交付給傅珩, 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