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堵著門子向迎親的夫家討封紅。顧玫蓋上紅蓋頭,由女官引著向門外緩緩走去。
這時泠泠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你們且退下。”接著便有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顧玫的柔荑。
顧玫一怔,古往今來就沒有聖上親自迎親的先例,聖上的安危事關江山社稷,等閑不出皇宮,哪怕迎娶皇後也隻是派宗親走個過場,傅珩怎的親自來了?
約是瞧出了顧玫心中所想,傅珩低聲道:“今日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自得親自將娘子接回家才能安心。”
無關身份地位,他隻是一個惦念娘子的郎子而已。
前來賀喜的人目瞪口呆,萬想不到聖上會親自到洛陽迎娶皇後,一時不知該不該行三拜九叩大禮。
這時聖上近侍吳公公發了話:“今日是聖上的好日子,諸位大人莫要多禮。”這便是無需行大禮了,畢竟大喜的日子跪一地人,屬實不好看。
傅珩牽著顧玫走到大門口,將她安置到鳳鸞上,這才轉身上了披著紅綢的高頭大馬。
春風得意,如民間迎親的新郎。
冬日裏天短,鑾駕進入鳳儀宮的時候天已然變黑,宮內張燈結彩,亮如白晝,顧玫由嬤嬤扶進寢房,傅珩轉身到太極宮宴飲。
便是頂破了天,這些臣子也不敢給聖上灌酒,傅珩象征性喝了兩杯酒,便又匆匆折回鳳儀宮。
一日下來顧玫也累得夠嗆,頭頂的九鳳銜珠鳳冠沉甸甸的,壓得她脖子發酸。若不是想讓傅珩瞧一瞧她鳳冠霞帔的模樣,她定要將這鳳冠摘下來才好。
顧玫抬手輕輕揉捏自己的脖頸,這時有人進了屋,是傅珩的腳步聲,她倒是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這樣早。
傅珩走到顧玫跟前,輕輕將紅蓋頭掀開,她玉軟花柔的麵容一點一點展現在他麵前,她生的嬌豔,被鳳冠一襯,比神仙妃子還要儂麗幾分。
傅珩漆眸愈加濃黑,他抬手將顧玫頭頂的發冠摘下,低聲問她:“餓不餓?”
自早晨到現在,顧玫滴水未進,自然是十分饑餓的。她點點頭,回道:“餓極了!”
傅珩輕笑,吩咐宮人上了一桌席麵,顧玫教養極好,便是餓極了,吃飯也半點聲音都沒有,小口小口,細嚼慢咽,令人賞心悅目。
晚上吃多了傷身,顧玫吃了六分飽就讓宮人將席麵撤下去,由嬤嬤伺候著進了盥室。
傅珩半靠在拔步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著顧玫,盥室裏水聲潺潺,他竟如毛頭小子一般,有些心不在焉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顧玫從盥室折回寢房,嬤嬤已把多支燈熄滅了,屋內隻餘一盞夜明珠照亮,柔柔的光暈灑在顧玫臉上,愈發顯得她嬌豔嫵媚。
顧玫在拔步床邊站定,脫掉淺紅色寢衣,身著小衣和褻褲上了榻。
她的小衣是大紅色的,上麵繡著交頸鴛鴦,衣帶細細,衣擺也比旁的要短一些,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腰肢下是同色褻褲,那褻褲乍一看平平無奇,行動間,卻隱隱露出一絲嫩白,襠部竟是開口的。
傅珩一把將顧玫壓到身下,摟住她的腰肢,啞著嗓子問道:“這褻褲是誰讓你穿的?”
顧玫大著膽子抬起頭,輕輕在傅珩的喉結上吮了一口,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主意。”
話本子上,小姐每每穿上這種褻褲,總要勾的書生發狂。她倒要看看溫文爾雅的傅珩,發起狂來是什麼樣子?
“皎皎——”傅珩喟歎一聲,含住顧玫的唇瓣肆虐起來。
半個時辰後,宮人端著銅盆走到屋內,隻見地上扔著兩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紅色衣裳,瑩白的小臉倏得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