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單戀的姿勢要漂亮——用膠帶警告,想必已經是你的極限。”
解語歎息一聲,“推人墜樓的姿勢,顯然漂亮不到哪兒去。”
茉莉愣了半晌,忽然神經質的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怎麼了?”
有人衝進來,是王子和另外一個穿深色西裝的眼鏡男。
站崗的同事急著道歉,“邵隊,我攔不住他們——”
“方醫生?”王子沒想到是這個情景,解語坐在茉莉床角,茉莉笑的停不下來。
他身旁的西裝男不苟言笑,掏出一張名片在解語麵前一晃,“我是茉莉的代理律師宋煜,她有權保持沉默,你們不得強迫她開口。”
他又轉向茉莉,“是不是他們威脅你?”
茉莉見了他們,笑意也並沒收斂。
解語站起來,“我來關心她的情況。”
王子終於舍得將目光從解語身上移開,氣急敗壞的看著茉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茉莉好不容易止住笑,“我笑、笑她、跟他們一樣,無非是想套我的話。”
解語一雙美目盯著她。
茉莉又被莫名戳中笑點,“哈,哈,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方醫生,我看你不該當醫生,你才該來樂隊。”
王子尷尬非常,“胡說什麼呢,瘋了嗎?”
宋煜皺眉看向解語,“方醫生,你在我們律師圈裏有點名氣,我又欠高律師一個人情,這次就不追究了。”
已經是委婉的逐客令。看來高銘晟跟他打過招呼。
邵暉進來,扶住解語肩膀,“會有人看著,我們走吧。”
解語被他帶向門口,卻忍不住衝病床說,“我信!”
宋煜剛舒展開的眉頭又要皺起,看來高律師的麵子已經失效。
茉莉忽然唱起歌來,“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
王子不禁抱頭,“你是割的手,還是割的腦子?”
邵暉稍微用力,趕在宋煜發作之前,將解語帶離病房,同時安排更多人手來值班。
走到樓道盡頭,還能聽見茉莉的歌聲。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直到下了樓,將解語塞進車子,邵暉才放開手。
解語脫力,“他們真的有問題。”
“我知道,但這個不能憑主觀臆斷,需要證據。”邵暉沉著的說,“光天化日,病房內外都有監控,有醫護人員,有我們的人,他們做不了什麼。”
“我們去找證據。”解語定定的看著他。
“去她自傷的地方?”
“去袁冬墜樓的房間。”
邵暉看她一眼,卻沒有反對,加入車流。
高架橋擁堵異常,他們隻能等待。
解語忽然說,“我不信她會自殺。我也不信袁冬會自殺。”
邵暉歎氣,“你難得這麼情緒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客觀冷靜呢?”
沒有得到回答,他也沒繼續追問。
好不容易經過最擁堵的路段,他們來到江城酒店。這裏冷清了不少,也許跟發生過命案有關。
1012自從事發後一直封著,被告知邵暉解語的身份,酒店隻能配合開門。
樓道的監控總算是修好了。
開門就一股灰塵的味道。
房間家具還按之前的位置擺放,沒人敢動。
江城酒店並非五星級,打掃人手不夠,初次現場調查時,室內室外都不是一塵不染。
解語問邵暉,“警局同事去搜茉莉的住處,有什麼發現嗎?”
“膠帶還剩兩卷,手套他們數過,就少了一雙。”
看來是到手的膠帶厚度超過了茉莉的估計,再怎麼警告,一卷用在一個人身上也綽綽有餘。
她沒想到手套沾上膠會扯破的問題,隻帶了一雙去酒店。
畢竟隨身裝太多東西,也會引人懷疑。
捆綁的時候手套報銷,隻能匆匆結束,溜之大吉。
陽台上沒有發現兩人推搡的痕跡。
茉莉也不太可能真有不觸碰袁冬就讓後者乖乖跳樓的能力。
結合她離開酒店的大致時間,跟後來住客聽到重物墜地聲之間,有著明顯的間隔。
窗台上的確有袁冬留下的指紋,她不可能騰空從陽台翻越到12層樓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