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轉頭竟然將小心思打到才死了丈夫回娘家住的妹妹身上,想借用一些她的私產。
這表姑卻也不是個軟弱的,當即寫信朝著祖母一番訴苦,投奔她家來了。
遲老夫人無意在小輩麵前聊這些,見遲盈進來,便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舊話重提。
遲老夫人常年不笑,一張略顯嚴肅的臉,叫人瞧著不敢與之親近,也隻在遲盈來時才帶出了幾分笑意。
“這便是我那孫女兒了,盈兒快來見過你的表姑。”
孟夫人方才支耳依稀聽到遲盈跟仆人在廊下說了許久的話,這會兒又見遲盈慢吞吞走進來,擔憂怕是遲盈不喜她母女二人,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瞧這孩子,果真是會長,這般容貌把我家的這個往常瞧著還有幾分秀氣的硬生生比作了一個猴兒......”
孟夫人上前牽起遲盈的手,仿佛見到了什麼新奇玩意兒,連連稱讚。
遲盈生的瘦,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卻帶著幾分肉感,兩腮上似偷吃了糖,未施胭脂水粉,唇瓣淺粉似嬌嫩花蕊,瓊鼻小巧綴在花上,在那張臉上更顯年幼。
眉間那顆鮮紅朱砂痣生的又不偏不倚,真有幾分像那觀音的坐下仙童。
乍一見到孟夫人竟真起了愛憐柔軟之心,想將這仙童往自己懷裏攏。
婦人胸`前飽滿柔軟一片,遲盈一朝不甚,被表姑抱了一個芳香滿懷,臉都被推擠了上去。
遲盈哪裏見過這般嚇人的動作?
她小時候日日都被父親母親抱著,祖母笑說如同她爹腰上的香囊,走哪兒抱到哪兒,腳都不沾地麵。
但那是小時候,如今她都十五了,早就是大人了,連父母都不抱她了。
今日竟然來了個半點兒不熟的人就把她當孩子將她往懷裏使勁兒摟著,且表姑身上的熏香熏得重,遲盈覺得鼻尖一下子就失了味覺,香味直往腦裏竄,再聞不得其他的來。
遲盈嚇得夠嗆,拚命不從,連忙兩手扒著掙紮著往後躲,一副誓死捍衛的模樣。
孟夫人笑容微頓,似乎沒曾想自己隻不過是想與這表侄女親香親香,人竟然這般的嫌棄。
她訕訕笑起:“盈兒怕是不記得表姑了,你小時候去襄陽時,表姑還抱過你,那時候你喜歡表姑抱你了......”
遲盈又不是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心裏暗罵了一句亂說,她小時候見著孟夫人就要躲,這個孟夫人可喜歡使勁兒捏她的臉了。
還好隨國公夫人是遲盈親娘,一見場麵不對,自家閨女一副誓不受辱的模樣,趕緊上來搭救。
“你的姐兒還差了不成?我瞧著是個樣樣都好的。”
隨國公夫人拉過旁邊的姑娘,一副嫻和清秀的模樣,麵相倒是柔善的很。她今日瞧了許久,心思玲瓏剔透,是個禮節不差的娘子。
遲老夫人叫遲盈往自己塌邊坐著,又叫身邊幾個嬤嬤上糕點茶水,生怕餓著這個孫女兒。
遲老夫人細細叮囑:“把那盞紅參粥給姑娘端上來。”
遲盈乖乖與祖母坐在一處,四下張望了一番,逃避起一向不喜吃的紅參,她小聲道:“我還不餓,便不用了吧。”
遲老夫人自然不允許:“哪有不是早膳的道理?紅參如今難尋,特意給你留著的,你便在我跟前吃,祖母親眼瞧著你吃。”
這是怕遲盈嫌棄味道古怪,轉頭偷偷給倒了。
遲盈隻得皺著鼻子,滿臉痛苦,如同吃藥一般將粥數著顆粒一粒粒往嘴裏咽。
孟妙音一來自然瞧見翹頭小案上一盞蓋著的甜白釉瓷盅。
方才她還好奇這裏頭溫著什麼,原來是早早為了這位表妹留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