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眼皮顫了顫,淡淡道:“這是我夫人選的。”
他不穿就別想出門。
眾人皆是忍不住笑,“宋詹事啊宋詹事,想不到你竟然是妻管嚴......”
太子聽了,忍不住蹙眉:“這般的衣裳,你夫人眼光差,你出門也不知照鏡子?”
宋兆卻無所謂道:“臣也知這衣裳醜,卻是賤內一針一線親自為臣縫的,為此還忙了半個多月,眼睛都險些熬壞了,臣如何能不穿......”
太子頓時臉色微變。
許多人仍無所覺,跟著揶揄起來:“說得像誰身上穿的不是夫人親手做的一般,說到底還是你家夫人手藝差......”
宋兆開口解釋:“如何是我夫人手藝差?以往我穿的哪一件不是她做的......”
與他交好的百裏延想也不想,就明白的緣由:“他老婆你們是沒見過,醋勁兒大的很,估計是聽說今日太子設宴,宴上怕他遭旁的小姐惦記,特意給他往醜裏打扮呢。”
有人跟著笑道:“誰家的不是這般?都說母老虎母老虎,依我看是醋缸子差不多。往常裝的再是賢惠,你敢跟她提納妾試試?頭都給你掀翻了。”
眾人聽罷,皆是大笑起來。
隻太子聽了心裏愈發堵,俊臉都泛起了青黑。
險些將麵前的席麵掀翻了,叫他們這群話多的都統統閉嘴去。
第41章
萬籟俱寂,大雪無聲——
寧王自宮宴中受了聖上遷怒,這些時日皆是閉門不出。
帝王的那一劍,絲毫未曾留情。
劃傷了蕭芳毓的半邊肩胛,縱然月餘修養,無數名貴藥材流水一般耗著,麵上才恢複了幾分血色。
左臂上纏著一圈紗布,如今竟還是未能使勁兒。
太醫來為寧王換藥時,皆是搖頭歎氣。
“殿下萬萬要注意,少則半年,多則三年五載,這隻傷臂不能舉重物,更切記不能受寒涼。否則便是華佗在世,也要落下病根的。這病根一旦落下便是一輩子......”
寧王似乎並不為自己日後都未必能恢複自如的手臂心憂,換藥途中可怖的傷口難以避免的裂口流血,他麵容卻絲毫未變。
隻等換完藥,緩緩頷首道:“知道了。”
太醫走後,立在門外不知許久的孟妙音蓮步輕移,曼曼入內。
她打扮的簡單大方,一頭烏發上隻簪著一對玉簪,耳上墜著青翠欲滴的翡翠耳墜。
如今這些時日倒是留下了一片額發,細細碎碎卻遮掩住了那顆鮮紅朱砂。
她聲音細柔,上前接過侍女手中端了許久的藥,“藥是才熬好的,天涼,殿下快些用了吧。”
蕭芳毓並未抬眸看她,隻一直閉著眼假寐,好半晌才睜眸,虛無的目光落在孟妙音身上。
總叫孟妙音有幾分心神不寧的衝動。
“孟姑娘,你怎麼來了?”
孟妙音已經是許久未曾見過寧王,如今再見他,瞧著他身上衣袖空蕩蕩,不想不過半月時間,竟然清瘦了這麼些。
她止不住就酸澀了眼眶,“聽說殿下病了,若非王府上的管事偷偷告訴我,我竟然還不知。王爺對我有恩,屢次對我們一家施以援手,我卻無能為報。如今知曉王爺有難,便是為奴為婢給王爺端茶遞水也是好的,還望王爺千萬沒藥拒絕我.....”
蕭芳毓一雙眸子凝視著她,似乎被她這話所觸動,他有些悲涼的笑了笑。
“你本也是大家娘子,如何能叫你為奴為婢?孟姑娘,近段時間本王不再去見你,是不願將你牽扯進來,日後你我都不該見麵。”
孟妙音驚慌失措,她眼淚忽的滴落下來,哽咽問他:“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妙音可是有何處做的不對?明明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