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六少夫人的笑話,可人家也真是能耐,轉眼那位表妹竟又回了宮裏,還當了皇後。

一群人縱使嫉妒也要將這六少夫人重新供起來。

“呦,這話可不能這般說的,隨國公府的那雙龍鳳胎,如今一個是宮裏的皇後,一個是身上兩個爵位的國舅爺,咱們六夫人雖說是那位娘娘的表姐,可到底又不是同姓,外家更是隔了一層。若是叫宮裏的知曉了你這話,誰知會不會覺得咱們沈府心思不正,攀龍附鳳......”

妯娌們拈酸吃醋,話語裏陰陽怪氣的,就差說酈甄與遲盈遲越一表三千裏,半點挨不著,非要舔著臉往上湊。

這話酈甄自然能聽出來,她隻覺得胸口一陣惡氣,卻隻能忍下了。

她笑起來:“我倒是沒想過非要得一對龍鳳胎,左右無論男女我都是歡喜的,隻要教導的好,前程總歸是不差的。”

這話落在一群妯娌們耳朵裏,隻覺得酈甄是故意炫耀起她孩子日後的前程。

頓時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啊,沈府在這處京中也算是權貴之家,可人脈便隻有那麼些,僧多肉少,分到她們孩子頭上的還能有幾分?

幾位夫人麵色難看,正想說著什麼,便見酈甄忽的麵容蒼白,深蹙起眉頭。

“六嫂?”

“少夫人?!”

酈甄還算是鎮定,縱然她疼的渾身發抖,卻還是強撐著吩咐身邊的侍女:“快、快去叫太醫來,我恐怕是要生了......"

沈府眾人頓時人仰馬翻,便是連那些陰陽怪氣的妯娌也不敢再待下去,畢竟她們心裏有都有數,自己方才一群人說的話,便是尋常人都能氣的半死,更遑論是本就胎氣不穩的酈甄?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她們豈不是一個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連忙借口有事,紛紛回了院子。

不一會兒,在官署守值的沈豫騎馬回來,他是文官,本不善騎馬,如今這日卻策馬跑出雷霆之速,大冬日裏一身衣裳濕了一半。

沈豫匆匆問來給他牽馬的仆從:“少夫人如何?”

“六郎總算回來了,少夫人晌午時分便做動起來,如今還不見有消息......”

沈豫一張俊臉急的通紅,提著袍衫往後院跑去。

後院也是兵荒馬亂,雙胎生起來到底是磨人,酈甄整整生了半日也不見胎兒下來。

後足足折騰了一夜,等到天蒙蒙亮,公雞打了鳴,才將一對孩兒平安生下來。

遲盈醒來時便得來了這個好消息。

她才睡醒,穿著柔軟的單衣,垂落著一頭烏黑的頭發,從帳幔中探出頭來,懷著敬仰的心情聽著她無所不能的表姐生孩子的經曆。

聽完,她不禁驚奇道:“是一對姑娘?”

這反倒是叫她新奇了,她與遲越便是龍鳳胎,她一直自然而然的以為表姐也會是一對龍鳳胎。

不過兩個小娘子也好啊,遲盈也是由衷的高興。

那來傳喜話的宮人說:“沈少夫人叫特意吩咐奴婢先來給娘娘報喜呢。少夫人說娘娘自小喜歡孩子,定然要叫你先知道。”

遲盈聽得心酸的厲害,表姐如今還惦記著她呢。她眼巴巴的問說:“孩子你可瞧見了?生的什麼樣子?”

宮人皆是挑著好聽的話說,本來新生的孩子是不見外人的,可他是宮裏隨著太醫一道派過去的,自然有幾分薄麵。

“兩位小娘子個頭都不小,沈少夫人足足生了一夜,各個都粉白俊俏,哭聲大得很,瞧著便是健康聰慧的。”

遲盈聽完,心滿意足的要找人傾訴自己的喜悅,卻也隻能找到她枕邊枕著手臂,雙眸微闔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