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罐子咕嚕嚕轉動著的眼珠,裝傻不回答。
雍正快被糖罐子的小樣氣笑了,若永璉在的話,肯定會阻攔糖罐子。她倒機靈,趁著永璉不在的時候去拿食盒。
“來人!”雍正揚聲喚人,貼身太監立刻躬身進了屋,雍正問道:“永璉去了何處?”
太監恭敬答道:“回皇上,永璉阿哥去了淨房。”
雍正瞪了糖罐子一眼,永璉去入廁這麼會功夫,她這個小饞鬼,為了點心腦子尤其動得快,簡直到了見縫插針的地步。
吩咐太監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順便把食盒拿了出去:“拿去扔掉。”
糖罐子眼巴巴看著太監拿走了食盒,瞬間就淚汪汪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含著淚,委屈巴巴的模樣,看得雍正差點把太監叫回來。
這時永璉去了淨房回來,雍正狠下心,把兄妹倆叫到麵前站著,告訴了永璉糖罐子犯的錯:“妹妹不聽話,她爬那麼高,若是摔下來了會如何?”
永璉跟著害怕地說道:“妹妹會摔疼,說不定還會摔傷。”
雍正滿意地點點頭,看向眼淚啪嗒嗒掉,垂頭喪氣摳著自己胖手指的糖罐子,頓了下,聲音和藹了幾分:“糖罐子,你聽到哥哥的話沒有?”
糖罐子說了聲聽到了,不服氣地說道:“我不會摔下來,我站得好好的,是汗瑪法把我抱了下來。”
雍正哼了聲,“還敢狡辯!照著你話裏的意思是,我還抱錯了?”
糖罐子氣呼呼地問道:“什麼是狡辯?”
“噗呲。”雍正再也忍不住,失笑出聲,忙把頭扭到一邊,待平緩了之後,方轉過頭看著糖罐子。
“狡辯就是你明明做錯了事,還不承認。”雍正繃著臉解釋了,指著牆壁說道:“自己走到那裏去罰站,今天的點心不許吃了。”
糖罐子還是很聽話,邊往牆壁邊走,邊回頭掙紮著說道:“汗瑪法,我要狡辯一下!”
雍正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永璉也被糖罐子逗得笑個不停,上前勸道:“妹妹,你快別說了,去站一會,明天就能有點心吃了。還有啊,你若是不聽話,額涅會生氣的。”
糖罐子聽到傅丹薇,怏怏說了聲好吧,熟門熟路走到牆壁邊站著了。
沒過一會,弘曆來到東暖閣,見糖罐子站在那裏,便知道她肯定是闖了大禍,忙問了緣由。
雍正全部告訴了他:“以後你要多看著她一些,如今天氣熱了,永璉也該去學習遊水。不然以後是個旱鴨子,遇到水就傻了眼,這可不好。”
弘曆打量著永璉的小身板,笑著說道:“永璉身子弱,隻怕下不得水。”
雍正皺眉,說道:“永璉平時吃飯有節製,他雖瘦了些,身子骨還算不錯,這大半年來,連個噴嚏都沒有打過。倒是永璜,胖是胖了,就是虛得很,三天兩頭的,不是發熱就是肚子疼。說是開了蒙,正經學卻沒上幾天,這樣下去可不行。”
弘曆想著永璜的身子,跟著泛起愁來。隻是富察氏去世之後,伺候的奴才哪怕再盡心,肯定比不上生母。
傅丹薇院子的飯菜做得不錯,永璉與糖罐子以前吃飯挑嘴得很,現在他們每餐都吃得很香。
弘曆琢磨了下,笑著說道:“汗阿瑪,禦膳房以前派過廚子去正院學著做菜,不如把那人調到永璜身邊去伺候。等永璜身子養得好一些,念書就不會再耽誤了。”
雍正一眼橫了過去,冷冷說道:“教養教養,教在養之前。永璜是吃得不好,還是穿得不好了?永璉每天都告訴我前一天吃了什麼,不過是再也簡單不過的菜品,從未吃過名貴的燕窩人參。倒是永璜那裏,我知道你生怕他吃不好,成天燕窩就沒斷過,如今倒把他養得身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