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傅丹薇抱著糖罐子哄, 大白趴在她腳邊打瞌睡,吃下去的苦變成了酸。
傅丹薇對糖罐子與大白,實在是太好了。
“她這麼重,讓我來抱吧。”弘曆忍不住勸說。
傅丹薇拍著糖罐子的背,搖搖頭,把她輕輕放在了塌上,拿薄被搭在她的小肚皮上, 再一下下拍著輕哄:“睡吧,額涅在呢。”
糖罐子動了動,在傅丹薇溫柔的安撫下,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傅丹薇側身坐在塌幾邊,看著糖罐子可愛的睡顏,哄了好一陣, 才小心翼翼站起身。
弘曆跟著傅丹薇來到西次間, 抱怨道:“糖罐子這麼重了, 還要你抱著睡覺,怪不得越來越淘氣。”
糖罐子先前在雍正那裏自認為受了委屈, 中午再哭了一場, 委屈加上委屈,若是傅丹薇不理會她, 估計她就真的害怕了。
這種害怕, 不但一時半會消除不了, 還會變成患得患失。傅丹薇無法與弘曆解釋清楚, 隻淡淡說道:“小孩子眨眼間就長大了,就算是抱,也抱不了幾年。”
弘曆一想也是,跟著感歎道:“小孩子見風長,大人眨眼間就老了。先前傅清傅恒他們來,家裏可都安排妥當了?”
傅丹薇說都好了,“二哥一心想從軍,大哥的兒子明亮也喜歡軍營。這次大哥回來,明亮估計最失望,肯定會鬧著跟著二哥一起去直隸從軍。”
弘曆笑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到時候打聲招呼,讓明亮跟著一起去就是。我記得明亮年紀不大,小小年紀不讀書,你大哥能答應?”
“大哥肯定舍不得,他在寧古塔多年,當兵有多苦,他最清楚不過。”傅丹薇靜靜說道,笑了下,“孩子大了,想做什麼父母哪攔得住,除了那狠心的父母,誰舍得孩子受一點委屈。”
弘曆訕笑了聲,斜了傅丹薇一眼,“我不是那等狠心之人,隻怕你累著了,糖罐子.....,唉,這個丫頭,真是令人頭疼。睡著的時候,看著令人心都化了,可一醒來,那張小嘴,真是厲害得很。小腦瓜子聰明是聰明,就是用在了吃吃玩玩上。還有永璉.....”
想到雍正告訴他,早些教永璉遊水之事,弘曆下意識感到,要與傅丹薇先商議。
弘曆便將此事說了,順便說了自己的擔憂:“我總覺著永璉的身子弱,溪裏的水冰涼,怕他著涼,還是等他壯實些再教他。”
反正永璉才五歲多,傅丹薇不急,當即爽快答應了,“到時候讓糖罐子也一起跟著學。”
弘曆吭哧吭哧笑了起來:“糖罐子那麼胖,一下水就得沉下去,可要多幾人看著。”
傅丹薇看了弘曆一眼,“胖的人才不會沉底,會自己浮起來。還有,請爺以後不要當著糖罐子的麵說胖,她不胖。胖瘦都好看。”
弘曆噎了下,怏怏說道:“好吧,反正我誰都說不得。時辰不早了,你歇一會吧。”
傅丹薇說道:“我不睡了,爺自己歇著吧,我去趟廚房。”
弘曆呆住,問道:“外麵這麼熱,你去廚房做什麼?”
傅丹薇說道:“我去做些甜品,等下糖罐子起來好吃,有罰有賞。”
弘曆扶額哀歎:“苦瓜可是我吃掉的,她哪有受罰,你就是偏心。”
傅丹薇沒理會他,她一走出去,寸步不離左右的大白,馬上起身,歡快搖晃著尾巴,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出了放著冰鑒的屋子,外麵一股子熱浪撲麵而來,傅丹薇趕緊快步來到廚房,裏麵當值的廚子坐在角落裏打瞌睡,見到她來立刻驚醒,慌亂地站了起身。
傅丹薇笑著說道:“別那麼急,當心摔著了,中午沒事做,你們都可以安心歇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