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薇頓時沒了吃酒的心情,放下杯子說道:“爺先去洗洗吧。”

“沒事,我歇一陣再去。”弘曆端起傅丹薇的杯子一飲而盡,笑著道:“爽快!”

弘曆看向炕桌,“咦,怎地沒有下酒小菜?得讓廚房做些來。”說完就要喚人。

傅丹薇深吸口氣,忙叫住了弘曆,“太晚了,就隨便吃些幹果吧。”

弘曆回頭看著傅丹薇,不滿抱怨說道:“我今兒個還沒有用飯呢,你都不多關心我些。”

傅丹薇推開麵前的花生,說道:“爺得了阿哥,喜得忘了吃飯,明天多吃些補上就是。”

弘曆臉上的笑終於漸漸退場,上下打量著傅丹薇,猶豫了下問道:“你生氣了?”

傅丹薇訝然,笑著問道:“我生什麼氣?”▽▽

弘曆愣住,傅丹薇的神色做不了假,她從進了蘇氏的院子,他就不時去看她。她始終與平常一樣,溫婉安靜,隻不時微笑。

可弘曆的潛意識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高氏她們的反應,在弘曆腦子裏突然浮現,他愣了下,驀地抬頭,緊緊盯著傅丹薇問道:“你為何一點都無動於衷?”

實在是太滑稽了,傅丹薇笑著指了指酒杯:“動了,爺得了阿哥,我真的由衷替爺高興,都難得喝起了酒慶賀。”

弘曆冷靜下來,腦子清楚不少,此時胸口像是塞了團亂麻,悶悶的難受。

“不該是這樣的。”弘曆嘴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再也呆不下去,他得好生想想,站起身失落離去。

第五十一章

傅丹薇就當弘曆被五通神上身了, 每隔一段時日就會發作一次。如果她要處處在意,估計會與以前乾隆的那些嬪妃兒女們一樣,早早抑鬱而亡。

高氏與烏拉那拉氏捏著鼻子在忙著準備洗三禮, 傅丹薇忙著享受清閑, 該吃吃該喝喝。

第二天起來,傅丹薇除了讓廚房做了糟花生毛豆,辣與不辣的檸檬無骨鳳爪,鴨爪,還有糟鴨信,糟鵝信。

下酒菜的念頭一開,就一發不可以收拾, 傅丹薇幹脆還鹵了豬蹄,豬頭等鹵菜,弘曆不在,她晚上正好拿來下酒。

糖罐子與永璉晚上回來,帶回來了一小筐子黃橙橙的杏。糖罐子笑嘻嘻前來顯擺,說道:“額涅, 這是汗瑪法賞給我的。”

傅丹薇訝然, 杏早就過了季, 現在還有杏的話,應該從西北遠道而來。

果然, 傅丹薇聽永璉說道:“這是李廣杏, 由甘肅府進貢而來。汗瑪法說,李廣杏經千裏之外送進京, 路途遙遠, 路上壞掉不少, 最後能選送進宮的, 就隻剩下了幾小筐子。若是妹妹會背‘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就特別賞給妹妹一筐子杏。”

“我會背,會背詩了。”糖罐子迫不及待搶著背了一遍,背完之後,眼睛笑得彎如月牙,等著傅丹薇誇獎。

傅丹薇捏了下她的胖臉蛋,誇道:“糖罐子最棒,一下就會背了,真是好厲害!”

糖罐子撲在傅丹薇懷裏,跟扭股糖一樣扭了扭,咯咯笑道:“額涅,李廣杏好甜的,我說要留給額涅吃,汗瑪法誇我孝順呢。”

永璉抿嘴偷笑,傅丹薇聞言笑出了聲。這個饞嘴的,估計是因為李廣杏甜,所以她才那麼勤快背詩吧。

以前傅丹薇在甘肅敦煌去看莫高窟時,吃過一次李廣杏,喝過杏皮水,當時她就喜歡得很,差點沒每天把杏皮水當水喝。

李廣杏因為李廣而得名,甘肅敦煌地區日照長,皮薄肉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