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傅丹薇還沒有玩得那麼深奧,隻玩了初級部分,如何拿銀子去買柴米油鹽。
糖罐子花錢大手大腳,眼都不眨,就將所有的銀子,全部拿去買了糖。永璉則省錢到摳門兒,花一個銅錢都要想好久。
傅丹薇隻哭笑不得,恨不得將兄妹倆性格綜合一下。
兄妹倆對這個遊戲著迷得很,一聽到玩,立刻把乾隆拋在了腦後,興高采烈上前,一邊一個拽著傅丹薇的手臂催促:“額涅,我們快些。”
玩到兄妹倆睡覺的時辰,傅丹薇讓意猶未盡的永璉去洗漱睡覺,她則帶著糖罐子回了正院。
進屋之後,傅丹薇看到乾隆黑著臉坐在東暖閣,不由得詫異了一下,還以為他先前氣成那樣,已經回九州清晏了呢。
傅丹薇知道乾隆憋著大招,隻是他不瘋,她也要逼得他發瘋。不過傅丹薇不會當著糖罐子與他爭吵,先帶她去洗漱。
乾隆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傅丹薇把糖罐子哄睡著了回來,他還是斜倚在軟墊上的姿勢一動未動。傅丹薇斜了他一眼,徑直去洗漱了。
洗漱完,乾隆已經洗漱過,裹著被褥直挺挺躺在了炕上,耷拉下眼皮麵無表情,看不出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傅丹薇抬了抬眉毛,熄了燈盞,放下帷帳上了炕。
屋裏剩下的幾盞微弱宮燈,照得帷帳裏影影綽綽。傅丹薇躺下蓋上被褥,四下安靜下來,乾隆略微沉重的呼吸在耳邊清晰可聞。
傅丹薇隻當沒聽見,平時她基本都在這個時辰睡覺,合上雙眼,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突然,傅丹薇好似感到地震了一樣,炕都搖晃了幾下,她嗖地一下驚醒,睜開雙眼,震動還在繼續。她轉過頭去,看到乾隆跟那從水裏撈到砧板上的魚一樣,正在那裏翻身蹦躂呢。
得,乾隆瘋勁頭一上來,這覺是徹底無法睡了。
乾隆又一蹦,翻過身來麵對著傅丹薇,呼吸越發急促。實在不甘心,伸手掀開了傅丹薇的被褥,起身橫在上麵,居高臨下盯著她,啞著嗓子說道:“你就能睡得著?”
傅丹薇平靜地問道:“皇上又怎麼了?”
乾隆幾乎快抓狂,氣急敗壞說道:“我怎麼了,你還裝傻!你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你卻從頭到尾一句問候都沒有。你們幾人在一起其樂融融,吃奶酪蒸番薯,獨獨把我拋棄在外,你究竟是何居心?”
傅丹薇撐著炕坐起身,靠在炕頭,迎上乾隆怨氣衝天的視線,神色依舊平靜,問道:“皇上先前還好好的,為何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乾隆咬牙,心中的積怨頓時噴薄而出,劈裏啪啦說道:“我不過問了永璉一句,什麼都沒有說,根本沒有責備他,你都看到了,卻裝作不知。以為我又做了什麼,虧待永璉,讓他受了委屈,你根本從頭到尾都不相信我!”
傅丹薇嘴角上揚,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卻冷冰冰:“以皇上的聰明,肯定知曉發生了何事。皇上是什麼都沒說,可皇上也什麼都沒做,皇上打算將這件事含混囫圇過去,我都知道,所以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既然皇上提到了,那我就鬥膽問一句,皇上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乾隆愣在了那裏,衝天的怨氣怒火,被一下戳破,嘶嘶散了,隻剩下心虛。
傅丹薇卻不依不饒了,再次問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理?訓斥幾句還是隨便就過去了?”
第六十三章 正文完
乾隆沉默下來, 翻身躺了回去。
他未嚐不懷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就好比他與弘晝小時候,兄弟倆經常打打鬧鬧, 壓根兒不用大人管, 沒一會就自發和好了。
在乾隆看來,永璜與永璉亦是如此,他們是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