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的養老費絕對不會低於這個價,你們以前一年花在我身上多少錢,我絕對隻多不少的給。你們養了我22年,我會從你們65歲養到你們死。包含生病看護,我都會照價出一半。你們養一個我,我照顧你們兩個人,不管怎麼看,你們都不虧的。”

“你……”陳父有點心慌,又有些生氣。這跟他預想中的情況一點都不一樣。他這是在說養老嗎?他這是在談生意。一家人搞到這個地步,那還有什麼溫情可言?

“我全身上下都有骨折,兩條肋骨插進肺髒,左腳三處骨折,右腳兩處,右手前臂骨折,好在沒有粉碎性的傷害。脾髒跟胰髒破裂,顱內出血,很幸運的視力聽力沒有受損,脊椎雖然錯位但沒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你們如果是來探病的,我想你們應該會想要知道我現在身體的狀況?”可是你們從進門以來,一句都沒問。

“這麼嚴重?這……我們不知道……”陳母聽了以後眼淚又下來了。這次是心疼的。

“我本來就沒動過他兒子一根頭發,現在他們找人來殺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解。”傅夏南說:“這樣夠清楚了嗎?”

陳父跟陳母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狼狽跟難堪。這樣的傷勢,誰能說出一句不要緊?

於是他們默默的退了。

傅夏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愛嗎?真的愛。可是無情的時候,也是真無情。

這對父母把兩個兒子當成一個整體,所以用兩個孩子的人生來互相布局。就像打電動的時候,派一隊士兵去送死,給另一隊士兵爭取勝利。反正隻要最後活下來的是己方士兵(不論人數),那遊戲就算贏。

可是兩個兒子並不是一個整體,兩個兒子的人生也容不得他人擺布。

父母想要運籌帷幄的時候,也該考慮一下被犧牲的那個樂意不樂意。

第一二一章 頂罪的攝影師(6-4)

陳父跟陳母走了以後, 他拿出用枕頭擋住的手機,確認剛剛所有的對話都被錄了進去。這段錄音現在看上去沒有什麼用,但所有事情都是有備無用,比有用無備要好。

陳家父母回家以後, 看見大兒子的房間已經被搬空, 所有屬於大兒子的東西通通都不見了, 包含大兒子小時候的照片跟各種獎狀都沒給留下,陳母悲從中來的躲進房裏哭泣,陳父心情也不好,隻得做在陽台上一根一根的抽煙。

蘇如溫跟陳信樓從大一開始就認識, 兩人在勞累的打拚當中建立起了無比的默契,所以他很能領會陳信樓的個性以及意向。

並且他對陳信樓的了解也足夠, 知道陳信樓會希望自己帶走些什麼。他之前不隻一次到陳信樓家中作客,所以陳信樓的東西收藏在哪裏他也大概曉得。因此搬空陳家中屬於陳信樓的物品, 那還真的是交給他最合適。

傅夏南把所有人都趕走以後, 又繼續開始研究起那個沒用的空間。這次他不是使用神識感應,而是幹脆趁著養傷的時機, 神魂離體, 進入空間仔仔細細的巡視了一遍,當初他親手布置的小樓以及初種下的靈草都欣欣向榮, 包含那時安排的水脈也自成循環,看上去井然有序。

這個空間或許在現實世界用不了,但其實傅夏南非常喜愛,有點像是親手布置手辦跟娃娃屋的那種感覺吧。

就在傅夏南巡視完自己的地盤以後,突然感受到這個空間有點……怎麼說呢?不太對勁?

在外麵的時候, 他的神魂潛藏, 所以感覺還不強烈。但現在離開了身體, 他才發現原主那股執念似乎感應起來愈發純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