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屋外墜落的雨水把她頭發打濕了一些,她仍然想看著走在路上的那個人是不是鯨瀲。
結果並不是,是一個短發女孩,不是鯨瀲。
隻是傘很像吧,她大概是看錯了。
她記得那一次鯨瀲來學校的時候,拿著那把花傘被拍攝著的場景曆曆在目,就是在她這棟教務樓的樓下。
她那時候笑起來真漂亮。
“鯨瀲……”
戚聞溪默默地念叨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
然後略是煩躁地將透著風雨的窗戶又重新拉了起來。
她和鯨瀲已經三天沒說話了。
是她的原因。
她不想跟鯨瀲說話。
無視對方,不與對方同桌共餐,不和對方有肢軆接觸。
大概是她心裏還埋藏著怨氣,所以她真的不想和鯨瀲有交流。
每當鯨瀲想與自己說話的時候,她都盡可能用最冷漠的方式回避著,錯開對方那種失落的表情和眼神,這樣她就可以不那麼心軟。
是的,她已經這樣做持續三天了。
可是,她又好壓抑,她以為這樣是在懲罰鯨瀲,其實並不然,也是在懲罰她自己。
她其實心裏是一點都不好受。
捫心自問,她根本不想這樣單方麵冷戰,她甚至有時候舍不得鯨瀲受委屈,給對方找著能原諒的理由。
她比自己年紀小,她不懂事,她有點精神不太好……諸如此類的開脫。
甚至最後還想著,要不要帶鯨瀲去看看心理醫生,開導一下對方突然暴一虐的壞脾性。
她剛剛跟別係的老師打聽過,好像南門西路那邊有一家心理谘詢診所似乎比較靠譜一點。
戚聞溪托著下巴,覺得自己真是夠夠了。
明明是自己逼著自己不要去關心鯨瀲,讓那個人難受幾天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可每每她都會……心疼。
她記得鯨瀲昨晚上想給自己遞杯水的,隻不過被她推開了,而且水灑了一地。
那時候鯨瀲望著她的眼神,全被她看在眼裏。
對方也不哭不鬧,而是默默拿毛巾將地上的水漬都擦幹淨。
而她卻狠心地回房了。
鯨瀲估計真的在心裏罵她是“壞女人”了吧。
而且,對方似乎最近食量也變少了。
“哎……”
要不,今天晚上下班回家,好好跟鯨瀲聊聊,關於這幾天的事情。
如果鯨瀲晚上主動想跟她談的話,她就給彼此一個台階吧,不然,也不是個辦法。
戚聞溪默默地望著窗外墜落的雨珠,心結也慢慢消散了。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鯨瀲的。
舍不得鯨瀲可憐兮兮的小眼神。
順便帶點那個老嬤嬤家的魚餅給鯨瀲,她好像很愛吃那家的關東煮的。
戚聞溪撇撇嘴,心裏就這麼決定著,也豁然多了。
正當她準備下節課的資料時,教務處的大領一導陳主任扣了扣門。
“戚教授,你現在有時間吧。”
“陳主任,您有事請講。”
陳主任推了下眼鏡,麵容十分和藹地對著戚聞溪說道:“是這樣的,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找你,我希望你可以去見一下。”
能被陳主任說是很重要的人並不多見,估計是哪位大級別的,不過這樣的人物找她幹嘛?
呃,不會是那位要與校方交流的莫蘭教授吧,這應該不可能那麼快就飛到這裏吧,說好的下周五的,再說也不可能單獨見她這樣的小人物。
戚聞溪笑了下,並沒有去問是誰。
既然陳主任讓她去見,那肯定是推脫不開的。
她隻好點點頭,跟著對方去了陳主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