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鳴鬆開紀朝清衣領,又是一拳穿透一個魔物的胸膛!
“我雖然有些遺憾,但並不怨恨。老祖對我沒有養育之恩,也沒有教導之恩,我與他沒什麼關係,他卻幻紗之事太不留情麵,他害我幻紗吃盡苦頭,在抓鎖妖塔逃跑的邪物時受盡追殺,所以我便殺了他!你說的對,誰害我幻紗我便殺了誰!可是我絕對不會拿天下人出氣,我們祖祖輩輩因為誅邪之戰而死,當年你、我還有眾兄弟姐妹們為了勝利付出了多少犧牲!難道你還想讓我們的下一代也像我們一樣,在軍營裏長大嗎?你自己經曆過的苦難,也想讓下一代再經曆一次嗎?”
紀朝清握緊了拳頭:“你沒有經曆過我經曆的事情,憑什麼對我橫加指責!”
裴一鳴:“我是沒有經曆過,但是我們都曾經經曆過誅邪之戰,我們都失去過至親!難道這還不夠嗎?屍山血海,滿目瘡痍!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忘了你的七師妹是怎麼犧牲的?紀朝清,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怨婦有什麼分別?當年我欽佩的人可不是這個樣子,早知道現在你竟然妄圖解開封印顛覆天下,我還不如直接看你被陣眼弄死算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紀朝清!”
聞言,沈均不可置信的看向裴一鳴。
又是一群魔族攻向他們,裴一鳴被體內流竄的靈力逼的雙目赤紅,他手持斷妄劍,大喝一聲便刺死好幾隻魔物!
越來越多的魔物攻向紀朝清,裴一鳴將她護在身後,他麵對魔族殺紅了眼睛,雙目逐漸開始混濁:“紀朝清!哈哈哈哈!當年的戰神紀朝清,好似風光猶在般曆曆在目,曾經是我們心中敬仰的神明啊,昆侖劍指向的方向,便是我們所有人要拿回來的失地,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們必定要執行的任務,紀朝清曾是我們所有人的心之所向啊!如今竟然成了這副德行!怨天尤人,錙銖必較,懦弱不堪托付!哈哈哈哈哈哈我呸!”
裴一鳴雖然力量極其恐怖,但是行動已經份外遲緩了。
無數充斥魔氣的箭矢刺到裴一鳴的胸膛上,他一劍劈下去,那些箭矢便全斷了,然而箭頭卻留在胸膛,紮進血肉中!
裴一鳴全然不在意,他怒吼一聲,拾起斷妄劍劍便又殺進了魔物群裏!
紀朝清緊抿唇,她的思緒亂的很,一會兒是當年誅邪之戰中同門犧牲的場景,一會兒是在宗門之中被同門陷害的嘴臉。
她胸膛裏的肉正在劇烈顫唞著,裴一鳴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抽她耳刮子!像是將她那些不堪的心思全部暴露在太陽底下,讓她覺得自己——卑劣惡心!
然而就算到了這個地步,裴一鳴依舊護著她,因為她的身體裏有主陣眼,她死了,主陣眼也就跟著破碎,封印便直接破了。
封印一破,天下便陷入大亂。
所以,即使裴一鳴恨鐵不成鋼,他也依舊要護著她。
不,他不是在護著她,他是在護著天下的安寧!
紀朝清的腦子像是被裴一鳴痛罵的清醒起來,她從未有一刻這樣懷疑過自己,她自毀滅天玄宗之後,做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嗎?她真的想要的是毀滅天下,還是隻是想要一個公道?
眼看帶來的魔族精銳要被裴一鳴屠.殺殆盡,花枝瞅準時機,一劍刺穿了裴一鳴的胸膛!
裴一鳴痛的麵色扭曲一瞬,他不管不顧的轉過身,扣住了花枝的肩膀,大吼一聲,直接卸了花枝的胳膊!
花枝痛呼出聲,他的反應極快,立刻便要往後躲去!不想沈均一腳踹向他的背後,花枝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衝向了裴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