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鳴拚盡全力,一拳打穿了花枝的胸膛!
他冷聲道:“當年你殘殺我修仙一族的孩子,讓他們靈魂無處安身,後來又殺了我仙門太多的弟子,新仇舊帳加在一起,拿命來吧!”
花枝即使當初被季铖德毀了一半,此刻這一半魔力也不容小覷,他身體裏的魔氣立刻腐蝕了裴一鳴的胳膊!
裴一鳴完全憑借著毅力,將花枝的胸膛徹底破開!另一隻手硬生生將花枝撕成了兩半!花枝的血水將裴一鳴的身體腐蝕的滿身傷疤,可他看也不看,徒手抓住花枝要逃竄的魂魄,完全不顧靈魂被魔氣焚燒之痛,直接將其捏碎!
餘下魔族將士見狀,全部都生了退卻之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裴一鳴卻並沒有放過他們,他堅持著攻向他們,殺得一個是一個,死去的魔族被裴一鳴扔成了一座小山,充斥魔氣的血水到處流淌,此地魔氣衝天,襯得裴一鳴宛如殺神!
即使他和他的愛人被仙門逼的無安身之處,即使他被逼到入魔,即使他一生都未曾在宗門中獲得多少快樂,到了彌留之際,他也沒忘了自己的使命。
恪盡職守,護衛天下——這是天玄宗宗門山石上的話,無數前輩們為了這句話而死,如今裴一鳴也做到了。
而裴一鳴將最後一個魔族殺完,站到了魔族屍體的最高處。
夕陽下,天邊的火燒雲燒的波瀾壯闊,微風吹過,卷起裴一鳴染血的亂發,發紅的夕陽為他描摹了一層金邊。
衣衫襤褸,滿身是魔族的汙血,全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他太狼狽了,但是他一點都沒有在意這些。
他向在眺望遠方,麵上充斥著淡淡的哀傷,又像是喜悅,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片刻後,裴一鳴緩緩看向紀朝清:“昔日,同門圍坐火堆,暢談將來天下必定河清海晏,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建功立業,能讓宗門為了他們驕傲,能讓天下太平。如今百年過去了,這一切都已經實現,可惜——景猶在,人卻變了……”
裴一鳴笑得悲涼,他已經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了,眼睛卻遙遙望向不知名的天空,像是看到了什麼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來,麵色顯得格外肅穆認真,他輕聲道:
“黃泉路上太清苦,幻紗別怕,我來了。”
隨即,裴一鳴化為灰燼,隨風而逝。
斷妄劍瞬時發出一聲悲鳴,在裴一鳴消失的周圍環繞一圈。然後摔在地上,斷成了兩節。
英雄絕路,命劍自毀。
可憐那小狐狸和那讓她一見傾心的小修士,二人曾經心心念念,結果最後到底還是沒有機會成婚。
隨著裴一鳴的死亡,紀朝清腦子裏斑駁陸離,她皺著眉,驟然吐出一口血來。
她單膝跪地,腦子裏疼痛的厲害,無數聲音在她的腦子裏響起:
“朝清,你生性便是如此,執拗偏執,既然如此,那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我會護著你。”
“朝清,你很不該以下犯上,我已經向他們說明情況,他們會理解你的。”
“紀朝清,你怎麼這麼糊塗!你太讓我失望了!快去彌補你的錯!”
“朝清……”
“紀朝清!”沈均的聲音驟然與記憶裏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與記憶裏充斥著引誘意味的聲音不同,沈均的聲音有些急促,像是很擔心她。
紀朝清回過神來,腦子裏突兀的浮現一道聲音:不要為了那些蠢貨耽誤了你的大業!永遠別忘了你的仇恨,是所有人欠你的,你沒有錯!裴一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