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的軀體龐大,它盤旋起來,整個血池並不能完全盛下它,軀體便一層摞著一層,一直往上,巨大的蛇頭倒在一處巨台之上。

蛇的死相猙獰,它雙目被利器割開,裏麵滲出的血水滲進高台之上,高台頂上麵還有一個圓盤,圓盤能站十人左右,上麵紋路複雜,蛇的血水剛剛流進圓盤中,便迅速被圓盤吸收。

圓盤上方距離洞府頂部大概有數十米,圓盤正上方的洞府處開了一個小洞,小洞是整個洞府唯一的光源,它的光芒打下來,讓人能看清楚下麵的整個圓盤呈現血紅色,襯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看上去隻覺得陰森可怖。

這洞府頂上懸掛著無數招魂幡和引魂符,微風輕輕一吹,血氣混著招魂幡裏若有若無的鬼哭之聲,當真和地獄沒什麼分別。

黑衣人首領抓住藺儒胥,在他胳膊上劃了一道,血水流進血池之中,血池很快便沸騰起來。

然而隻是沸騰了片刻,那血池便又安靜下去。

黑衣人首領皺眉:“低賤的庶出血脈,到底不比嫡出的厲害。等到找到沈均之後,一切都能結束了。看好那個女人,她太麻煩,別讓她壞了我們的大事!”

藺儒胥的麵色越發蒼白:“是。”

“我很麻煩嗎?”

驀地,隻聽高台之上傳來一女子清脆的的聲音,眾人本能抬起頭,便看到紀朝清不知何時站到了那巨蛇的頭顱之上!

她什麼時候上去的!

紀朝清打量四周:“原來這裏就是你們的祭台,可是這裏的陣法分明是囚禁陣法,莫非你們想把神明招來之後,再把他囚禁起來?你們好壞啊!”

洞頂唯一的光芒打在紀朝清身上,她一身紅衣,頭發僅被一條紅絲巾豎著,聲音幹淨清脆,目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像是一隻誤入這裏的小鳥。

然後,他們便看到小鳥輕笑出聲諷刺:“原以為靈族是修仙一族,如今看來也不盡然。自建魔窟,妄圖用人的血肉獻祭,當真是比魔頭還要惡心!”

藺儒胥抬起頭,上麵的光芒有些亮,他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黑衣人首領:“我們是修仙一族中最強大,最接近於神的家族,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天命,你沒有資格評判我們,下來!”

“當年誅邪之戰,你們若是站出來,天下蒼生也不至於被邪道侵害這麼多年,現在你說你們是最強大最接近於神的家族,那當年你們怎麼不出來拯救蒼生?別跟我扯什麼不能出北境的祖訓!讓人覺得虛偽!”

說完,沒等別人說話,紀朝清自己就先忍不住皺了眉,百年沒說過這樣正義凜然的話了,如今說出來有一點惡心。

黑衣人首領終於忍不住:“上去把她帶下來!別讓她的血汙染祭台!”

黑衣人們聽懂了首領的意思,終於可以殺了紀朝清,他們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

終於可以殺了這女人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飛上去的時候,隻見紀朝清突然撒下一把類似於香料的東西!

黑衣人們下意識的用衣袖護住口鼻。

黑衣人首領察覺到那香料中什麼東西也沒有,迅速反應過來:“你耍我們!”

紀朝清無辜歪了歪頭:“沒有啊,我聽聞你們靈族中人常年生活在北境裏,北境又常年是冰雪連天,久而久之,你們的身體都已經適應了這裏冰冷的氣候了。”

說到這裏,紀朝清坐在了巨蛇頭上,猙獰可怕的蛇頭和美豔的女子形成鮮明的對比,襯得紀朝清凶殘非常:“所以啊,我就將火符和引雷符融進了靈石裏,靈石磨成粉,再往裏麵加了一點尋常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