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太會扮無辜耍可憐。
如今,紀朝清卻笑起來:“師父,你年紀這麼大,扮這種表情很變態。”
紀朝清向來喜歡懟他,沈獨白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今日她句句帶刺,看來是有話要說。
沈獨白便坐在桌旁,端起了紀朝清煮的茶:“小乖乖,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
紀朝清垂眸:“我雖然天生便精通陣法,但是師父畢竟是師父我的手段大多都是師父□□出來的,除了外力,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破解我的陣法,師父便算一個。”
紀朝清一直在等沈獨白出現,所以這才想困住幾個黑衣人引沈獨白現身。
他如今真的來了。紀朝清知道,他們師徒二人的坦白局也來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或者說,我在百年前便在等你。”紀朝清抬眸終於看向了沈獨白,“當年在宗門時我便懷疑有人要對我動手,我便想著,這世上有膽子對我動手的人能有幾個?這懷疑來懷疑去竟然懷疑到了師父身上。”
紀朝清原以為她會問很多,然而到底時間流逝,人心易便,如今紀朝清隻問他一句。
“師父,為什麼。”
多年來,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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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沈獨白有些苦惱:“小徒弟,你想問的有太多了,我做的也太多了,你想問我哪件事?我該從何說起。”
紀朝清道:“不如從最簡單的來說吧,師父,百年前是不是你在引導眾人針對我?”
聞言,沈獨白臉上劃過一抹疑惑:“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我做的很隱晦,你應該不會發現才是。”
他承認了,還這樣坦蕩,好似紀朝清在這百年間經曆過的一切苦難,皆不值一提。
一時間,紀朝清心中所有隱秘的不甘和怨恨徹底被放下,她釋然的輕笑了一聲。
“師父,你回答了我,也該我回答你了。”
紀朝清坐下來,慢悠悠的開始重新煮茶。
外麵漸漸起了風雪,室內的煙火繚繞,茶水的熱氣浸染了紀朝清的眉眼,讓她的麵色變得平靜下來,好似她與沈獨白並未走到決裂這一步,二人依舊在天玄宗裏其樂融融的煮茶論道。
若是一年前,紀朝清怕是早就掀翻了桌子與沈獨白決一死戰,但是同沈均經曆了不少事,她的心態也像是被打磨出來了一般,逐漸平穩下去。
“這世界上,人心的善與惡都是有跡可循的,我雖然性情有時的確囂張,但是這無傷大雅,自誅邪之戰後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沒有人會沒來由的對我突然生出惡意,這其中必定有隱情。當年一開始我並沒有懷疑到你頭上,我也試著去查,隻是越是查便越是讓我害怕。害怕人心竟然能到這個地步。”
紀朝清被宗門的人排擠,被暗算,被人指著鼻子罵,被人用一張嘴綁架到神壇上。不僅如此,她還要忍受陣眼日日夜夜的折磨。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理智冷靜的暗中查到了沈獨白頭上。
可那是紀朝清的師父啊,是將她親手養大的師父。
她的功法、思想,都是沈獨白一手□□出來的,她與他在誅邪之戰中並肩前行,二人幾乎是沒有秘密的。這樣的人,即使被最值得被懷疑,紀朝清問本能的不願意往他身上想。
紀朝清道:“可我還是不相信師父會這樣對我,師父這樣的人應該光明正大的,即使要殺我,也堂而皇之,理直氣壯的要我的命,怎麼會像一個鼠輩一樣汲汲營營,隻為謀求我的性命?所以我便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