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會主動殺人?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從醒過來開始到現在,性子變得這樣古怪!竟然會動手殺人!他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人嗎?

沈獨白的麵上極快的劃過一抹亢奮:“沈均,你隨意濫殺無辜,置天道規則於不顧,你可知錯?”

沈均緩緩站起身,手微微一抬,紀朝清周身的結界突然升起,向不知名的地方飛去!

“沈均!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紀朝清有些急了,“沈均!不要做傻事!你不要被迷惑了!”

隨手將唇角的血擦掉,昆侖劍回到沈均的手中。

沒有人注意到,昆侖劍裏的黑氣越發迅速的爬上沈均的手。

天色越發昏暗了,空中浮起冷風,似乎要下雪了。

沈均的眸色發紅,他冷漠道:“滾,或者死。”

和紀朝清的凶神惡煞不同,沈均麵無表情,他的話也很少,原本眾人並不應該害怕他勝過害怕紀朝清,但是沈均一身白衣染血,渾身透著一股執掌蒼生命運的意味,那股強大的、連仰視都是一種錯誤的感覺,本能便讓人心中生出怯意。

注意到眾人有退卻之意,沈獨白眼珠微動:“看來今日你是不會反悔了!本座就代表正道殺了你!”

“正道?”沈均反問了一句,然後道,“那你們就為你們的道殉葬吧!”

一時間,一股夾雜著魔氣的靈力衝向了眾人,天地間隱隱傳來鬼哭之聲,無數所有宗門眾人全部倒下,他們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像是瀕臨死亡的魚一樣掙紮著。

下一瞬,所有的人體全部爆開,散成一大團血花。

天下起了大雪,血水和雪混合在一起,很快便又被新雪遮蓋住,這裏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眾人死的幹幹淨淨,魂魄都沒有留下。

如冰的冷風吹動沈均鬢角的發,他喘熄著,緩緩坐到了地上。

他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他們都是有罪的,紀朝清說過,懲惡也是揚善,你可以殺更多的人。”

眼前的景色好似都有了重影,沈均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對自己的厭棄。

“沈均,真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會殺人,瞧瞧這地上,走一步便是一道血印,死了這麼多人,你又要造多少的孽?”

聽到聲音,沈均抬眸:“沈獨白,你還沒有死。”

沈獨白笑得燦爛:“你都沒死,我著什麼急?想想你是真可憐啊,被紀朝清利用了這麼久,她現在一定恨透你了。”

沈均抬起頭。

沈獨白笑得更高興,他不管沈均是否回答,徑直說:“還不明白嗎?她一開始收集陣眼,就是為了打開三道的封印,為了讓天下大亂。她當年受了那麼多的苦卻沒有人在意,所以她不甘心隻殺天玄宗的人,她還要天下都亂起來,為她陪葬!”

寒風嗚咽,吹的人心頭發冷。

沈獨白不緊不慢的說:“你自己想想也應該清楚,紀朝清仇恨天玄宗,仇恨全天下利用害她的人,她前腳才以一人之力滅了修仙一族第一大宗門,後腳就告訴你她要得到陣眼,為的是拯救蒼生,這些拙劣的謊言,你怎麼就上當了呢?”

沈均死死盯住沈獨白:“她不會這樣做——”

“不會嗎?”沈獨白並不畏懼沈均的眼神,他的目光仿佛無意間落到了昆侖劍上,隨即他便移開了視線。

“她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裏清楚。對她來說,你就是個替她擋災的工具罷了,她沒有靈力,很多事情根本無法完成,而你,就是她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一把永遠不會問為什麼,永遠都會遵從紀朝清的指令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