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有魔族的鮮血。
魔族裏關於岐白的神廟被打碎,岐白的神像被扔到一堆魔族的碎肉上麵。
潔白的雕像染血,岐白神明的雕像依舊在笑,讓人看了無端有股古怪的感覺。
紀朝清有些疑惑,她上次在岐白神廟中認出沈獨白是魔族之主的身份,後來沈均又捏碎她送給他的岐白神像,那裏麵有沈獨白的靈力,莫非沈獨白想利用岐白神像做什麼?
可為什麼魔族的岐白神像又碎了?
莫非他們魔族發生了內亂?
魔族一向重視血統,越是純正的血脈,便能誕生出越高級的魔物,魔族皇族的姓氏為“拓跋”,已經統治魔族千年之久。沈獨白功法雖強,但是他不可能徹底得到魔域,因為拓跋皇族在魔域的勢力盤根錯節,他要徹底鏟除拓跋皇族的勢力,最起碼得要五百年。
紀朝清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那沈獨白豈不是一回到魔域,還未來得及處理傷口,就得先鎮壓魔族的叛亂?這還不得累死他?
於是紀朝清立刻去尋找魔域裏最豪華的建築物,沈獨白在天玄宗時是在最高最大的山頭住著,後來去了長清宗也依舊如此,如今來到魔域,他也必定不會委屈自己。
一路偷偷摸摸潛入一處魔族重兵把守之地,這片區域估計是魔族重要之人的居住地,奢華非常。
紀朝清找到最大的一處宮殿,隻見那宮殿盤踞在整座山頭之上,周圍皆是懸崖峭壁,乍一看去,當真是氣派至極,若是紀朝清有朝一日統治魔域,一定要住到這裏!真有排麵!
進了那山頭,紀朝清上到一棵樹上。她一麵尋思接下來該做點什麼才能給沈獨白找晦氣,一麵尋思她找了半天,怎麼還是找不到沈獨白?
魔域終年不見天日,如今魔氣四溢,更是昏暗非常,紀朝清四處眺望,懷疑沈獨白根本不在這裏,否則她怎麼可能找不到他?
這座宮殿中沒有任何陣法,也沒有陷阱禁製,好像就是一座普通的大宮殿,除了奢華之外什麼都沒有。
有還是有的,紀朝清覺得這裏有點冷。
她周身靈力深厚,尋常的冷意根本不可能會被她察覺到,這宮殿中的冷意不太正常。
紀朝清朝著那冷氣源頭的地方走,心中懷疑沈獨白很有可能根本不在這裏。
沈獨白看似難以捉摸,實際上跟個花枝招展的花孔雀似的,紀朝清相信即使沈獨白此時身受重傷,也不會不出來和她見麵。
驀地,紀朝清突然停下步子。
遠處的梅花樹下站著個玄衣男人,梅花開的燦爛,遮擋住那男子的身影,隻露出一點衣袂。
紀朝清並不奇怪為何初春會有梅花開放,畢竟在魔域裏麵不奇怪才奇怪,她隻盯著那男子露出的一小塊背影,緊接著悄無聲息的往後退去。
那人是沈均,即使他換掉了以往的穿衣風格,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紀朝清不想暴露自己,實在是因為她麵對沈均有些心虛。
隻見一魔族之人對沈均恭敬的說:“公子,他已經逃了。”
沈均並沒有說話。
紀朝清認識那說話的魔族,那人是魔域皇族拓跋戚,按照原本魔域的規矩,他原本應該是下一任魔主,可惜沈獨白橫插一腳,硬是讓原本的下一任魔主,變成了霍亂魔域的賊人。
紀朝清原本以為拓跋戚早就已經死在了沈獨白的劍下,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不僅活著,還出現在了紀朝清麵前。
他怎麼會和沈均認識?
紀朝清心中疑惑,她在走和留之間猶豫。
想走是因為她上次和沈均合作對付沈獨白。然而她被常萬山帶走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在沈均眼裏很有可能是她和常萬山一起跑了,或者是她相信了常萬山的話,不肯再回來見他。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對同盟者的背叛。沈均如果發現她在這裏,說不定會直接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