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瞧著這花好看,想回去做些桃花酥,娘娘若不嫌棄,臣妾讓人給娘娘送些過來?”

皇後笑著撫摸著那花瓣,正要說好,富察夫人倒是先開了口:“令嬪娘娘這些吃的,還是拿去哄皇上高興吧。皇後娘娘如今懷著身孕,吃下去的東西,可是不得不當心。令嬪深諳食理,誰知會不會放些不幹淨的呢?”

魏芷卉未曾想到她會如此說,臉霎時白了,匆匆跪下:“皇後娘娘,臣妾萬萬不敢。”

皇後看了眼素清,讓人把她扶起來,然後轉了身,看了眼富察夫人,正了色:“額娘,您方才的話,若是被皇上聽了,女兒也救不了你。”

她沒說別的,至少沒在魏芷卉麵前再說別的,她看了眼魏芷卉:“本宮還有事,便先回宮了。”

魏芷卉看著皇後離開的背影,皇後這幾日瘦了,便是那肚子,較純貴妃當時來看,也要小不少。

看樣子,皇後是在說富察夫人吧。

後來她細細地想過富察夫人的話,是把嘉妃的事代自己身上了?

她輕哼了一聲,並不愛和她計較,橫豎,也在倒計時了。

她回了神,想起初菱的話來,輕笑了一聲:“本宮怕她做什麼?不讓你們去,是免得有什麼事被人抓了話柄。”

她輕輕地撥弄著花房剛送來的幾株百合,看了眼窗外:“外頭的海棠也開了吧,過幾天摘一些,做點東西。”

永壽宮的海棠花有多美呢,她在現代就有耳聞,隻可惜她離北京太遠,總沒有機會去故宮親自看一眼。

一朝穿越,她總算能在前線,一賞海棠風光。

紅色的宮牆,映襯著淡粉色的海棠花,淺綠色的枝葉倒成了若隱若現的點綴。輕輕的一場春風,霎時間花瓣飄落如雪。

每日,她都讓人撿了掉落的海棠花瓣收集起來,清洗幹淨,以備後用。

“初菱,去小廚房把先前備著的花瓣拿出來。”

今日是個豔陽天,前朝事務依舊繁忙,若說起來,她已有許久未見乾隆了。

乾隆是守規矩的,初一去了長春宮,然後是翊坤宮的嫻貴妃,中間略去了嘉妃,一直到初六方才來了永壽宮。再之後,過了年,便日日忙於朝政,鮮少踏足後宮,但時常,各色的賞賜也不曾缺了永壽宮。

養心殿那兒,魏芷卉也並不敢多去,因此隻是日日在永壽宮研究美食。

今日,也是如此。

小廚房裏,魏芷卉看著曬幹的各色花瓣,正打算做一桌花宴。

忙活一上午,已然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從小廚房的窗邊把一個罐子拿了過來,這是一個透明的罐子,看過去一層白白的糯米,一層粉色的桃花。她拿了漏鬥小心翼翼地把液體析出。

她特地選了個粉白相間的琺琅彩酒瓶,瓶身的顏色與這春天,格外得契合。

魏芷卉遣了宮女把先前準備的糕點菜品都搬出去,獨自一人在小廚房裏弄她的桃花釀,她輕輕地拿木塞塞住了瓶口。

剛要拿著酒瓶去外頭,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太過投入的她,全然沒在意悄聲進來的人,短暫的驚恐過後,背後傳來的熟悉的龍涎香。

僵硬了一瞬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不知為何,這熟悉的味道,竟讓她一時有些陌生。

許久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上怎麼來了?”

她轉身要請安,卻被他從正麵箍住了腰:“不用請安。”

魏芷卉抬頭看著他,多日未見,沒瘦,但看著憔悴了些,看來國事,是真的很忙。

“自己在這兒弄好吃的,不想著些朕?”乾隆抬手撫著她的臉,食指處的玉扳指,溫涼的觸♪感遇上她微微發燙的臉頰,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