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的事在養心殿忙得焦頭爛額每日除了麵見大臣還是見大臣,皇後娘娘就要生產,自然也是無暇顧及這些事的……”

啟祥宮病了的事魏芷卉有所耳聞,聽說前幾日金氏每日一入夜就開始發高燒,白天又是低燒,雖有太醫前去,但早已不是那些太醫院得力的太醫了。

“皇後有孕,純貴妃協理六宮,怎的不去找她?”魏芷卉抬手摁了摁有些微疼的腦袋,問道。

德忠訕訕一笑,答道:“奴才去了景仁宮,純貴妃派了幾個好的太醫過去,但這四阿哥跪在那兒,隻說是嘉主兒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求著見皇上。”

魏芷卉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永珹該是給啟祥宮請過安的,所以才會這般傳達金氏的話,一心求見乾隆。

隻是,她不能讓她見。

她垂眸把玩著和田玉製的戒指,說道:“知道了,公公先回去伺候皇上吧,本宮一會兒去啟祥宮看看。”

德忠才離開永壽宮,她還沒來得及思考要如何去見金氏,就見小高子來報說,四阿哥要見她。

魏芷卉沒有阻攔:“傳吧。”

她往正殿坐下,看著站在那兒拱手行禮的永珹,他是繼承了金氏的傾城美貌的,長相俊美身子又高,隻是此刻,眼眸中多了一份擔憂。

“兒臣有一事求令娘娘。”

魏芷卉並不繞彎子,問道:“為著你額娘並重的事?”

“正是。”

“本宮聽德忠說了,你身為皇子,也該知道皇上此時忙於國事,自然是以朝政為主。”魏芷卉頓了頓,站起身,“皇上忙於朝政,皇後孕中不便打擾,純貴妃忙於六宮之事,本宮閑著,便替皇上去一趟啟祥宮。四阿哥就先回吧。”

說完,她並不在乎永珹是什麼神色,轉身去了內殿更衣。

“娘娘要穿什麼?”

聞言,魏芷卉看著麵前的眾多衣裳,一時間迷茫。金氏怕是熬不了多久了,這也許是兩人的最後一麵了,彼此之間,也該把一些話說清楚了。

金氏壓了她將近十年,也許今日她該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穿得隆重一些的,但想了想,又覺得對死者不敬。

魏芷卉一身丁香紫的對襟旗裝,外披灰紫色的披風出現在啟祥宮門口,她仰頭望著這塊牌匾,她來這兒的時候少之又少。

啟祥宮荒蕪許久,雖住著人,但卻早已不見往日的繁華,許久方有一個小宮女從裏頭出來,請了安說道:“貴人在裏頭呢。”

魏芷卉跟著宮女進去,啟祥宮內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裹挾著炭火的氣味。她輕咳了幾聲隻覺得嗆鼻,忙抽出帕子掩住了口鼻。

“這才十一月,外頭還有太陽呢,怎麼就點起了炭火?”初菱撫了撫魏芷卉的背,替她問出了口。

小宮女撩開了簾子示意人進去,一邊說道:“娘娘有所不知,貴人每到白日裏就低燒嚷嚷著冷,要蓋好些被子,再點上炭火方才好些。”

魏芷卉沒說話,擰了眉,往裏走,炭火燒得旺,背上很快便生了熱,初菱覺察,替她脫了披風。

內殿的床榻上,金氏麵色慘白,嘴唇有些幹裂地躺在那兒,身上蓋著好幾層被褥,相襯之下,金氏已經瘦了好些。床邊的小案上擺著一碟子紅豆米糕,據宮女說是金氏特地要了的,說是家鄉特產,但禦膳房的人並不擅長,做得也不算好吃,所以隻嚐了幾口便不再用了。

魏芷卉看了看,確實賣相不怎樣,沒穿越前她也嚐過正宗的韓式紅豆米糕,不甜不膩,三層紅豆間夾雜著米糕,味道軟糯。想來禦膳房做得要甜一些。

病中的人神思清明,聽見腳步聲和微弱的說話聲,雖閉著眼,但仍問道:“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