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去靈氣使得中州仙路斷絕。

隻是不知這靈貓有怎樣的能耐,竟然獨自越過蒼海。

裴青青一聽這靈貓跑去了凡間就知大事不妙。

靈貓生□□玩,放在中州不過是個討人愛的寵物,但倘若不幸流落到凡間有心人手裏,殺個把凡人比弄死隻靈鼠還要簡單。

她將其中厲害展開一說,鄭天河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們俱是凡人出身,實在學不會中州修士那副生死有命的做派。

三人當即拍板接下這個任務,當天下午便上了返回凡間界的飛艇。

三日後,尋仙崖。

鄭天河首先跳下船來,他向下眺望,鯤鵬岸還是一樣的熱鬧,側耳聽了片刻,這才漸漸適應了央朝的口音。

不過短短三年,竟也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他們剛一邁出尋仙崖的陣法籠罩範圍,就聽馭獸環叮鈴一聲輕響,

隻見一道紅光自環中投出,在空中遙遙指向北方。

那靈貓竟當真落在了凡間界!

尋找靈獸時所冒為白光才是正常情況,倘若馭獸環冒出了紅光,便是在提醒主人此獸已犯下殺孽!

三人對視一眼,心下俱是一沉。

他們追著紅光趕路兩日,遠遠能望見一處城鎮。

此時馭獸環搖晃得越發厲害,顧昭沉││

她難得在一處安靜地方,含笑問道:“怎麼這樣晚還醒著,我聽萬獸宗的師姐說你們下山做任務去了,可還順利?”

顧昭輕輕嗯了一聲:“今日輪到我守夜,是凡間界的事,還算順利。”

鍾妙在那邊細細問了幾句,誇道:“好,做得不錯,這樣就很好。”

顧昭道:“不過是從師父那學來一些雕蟲小技。”

鍾妙笑了一聲:“這是什麼話,你修行這樣刻苦,何必過分自謙。”

顧昭悶悶道:“我隻是想著,若是能再多幫上師父一些就好了”

鍾妙誇道:“你已經比同輩弟子強上許多了!我像你這般大時也不過隻是到處遊蕩,為師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心中實在是很歡喜。”

“能做師父的弟子,我也很歡喜。”

隻是這歡喜與師父的歡喜天差地別,顧昭心道,若叫師父知道我夢中妄念,怕是要大失所望將我即刻逐出門去。

鍾妙在那頭又笑了起來,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悉悉索索打斷,似乎是旁邊來了什麼人。

“是在下叫鍾姐姐覺得無趣了麼?難得一道出遊還要同他人通訊。”

是方直的聲音。

“胡說些什麼?”鍾妙笑罵,“我交代徒弟事呢,你邊兒去!”

方直喲了一聲:“鍾姐姐這徒弟教養得也忒細心了,他也十六了吧,多少算個大人,怎麼還黏牙糖似的撒不開手。”

鍾妙嘖了一聲:“少來啊,你給我收收味,起開起開,我徒弟多好一正道苗子,別叫你帶壞成一副黑心腸。”

方直哼笑:“他還要我帶壞呢……”

鍾妙捂著玉符換了個位置,這才軟下聲叮囑道:“別聽方師叔胡扯,你離出師還早著呢,若有什麼弄不懂的隻管來問我,這幾日行事小心些。”

顧昭從前一直很享受師父多到溢出的關照,他將此視為偏愛並沾沾自喜,但叫方直這麼不陰不陽地刺了幾句,心中卻頓時燒起一股邪火。

他閉了閉眼,勉強柔和下聲音道:“好,我都聽師父的,師父也多休息。”

通訊結束了。

顧昭站在黑暗的院中,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

他方才有許多話要問——譬如師父此時又在何處?譬如師父不是在中州處理凶獸麼,怎麼又和妖王呆在一處?譬如……譬如那些傳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他什麼都不能說。

他什麼都不敢說,隻能堵住耳朵捂住眼睛。

鍾妙喜歡他乖。

顧昭在院中久久站立,正當露水快要壓彎他的睫毛,忽聞主院傳來一陣極大的響動。

他向袋中一取,馭獸環果然震動非常,鄭天河與裴青青俱已抓了劍衝入院中。

三人追著紅光疾跑而去,遠遠就見主院一片燈火通明,屋簷上倒掛著個黑影。

那黑影看著如人一般高,渾身瘦削而無皮毛,就這麼匍匐著歪頭望來,麵上閃著兩點鬼火似的綠光。

顧昭衝在最前一劍斬去,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