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接過錘子,轉身回去看自己做了一半的輪椅,百裏長珩吩咐丫鬟,“去提幾盞燈來。”
丫鬟應下,喊了人搬了梯子將好幾盞燈掛在梧桐樹枝上。
這下亮堂了。
百裏長珩滿意了。
他鬆了握著長隨的手,由著他弓下`身去紮搖椅,自己站在邊上看。
夜裏風大,四丫從屋裏取來披風出來給百裏長珩披上。
百裏長珩示意四丫回去休息,這邊不用伺候。他就站在長隨身邊,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長隨把整個搖椅都紮好。
長隨站起身,還打算把這輪椅洗洗。
他今兒得了百裏長珩的保證,心裏歡喜,麵上不怎麼顯,但是百裏長珩隻是,他心裏一歡喜就喜歡幹活,什麼都幹。
從前兩人在蠻荒長隨心裏一歡喜就跑去劈柴,即便是百裏長珩這種四季燒柴的人都用不來他劈的柴。
現在這兒沒有柴給他劈,就開始折騰竹椅,百裏長珩懷疑他要是不製止長隨能在這兒做一晚上竹椅。
百裏長珩一把扯住要去打水的長隨,將人往懷裏一拉,“我困了,陪我睡會好嗎?”
長隨總是不太懂得拒絕這樣軟聲軟語的百裏長珩,低低應了一聲。
他從百裏長珩的頸窩處往外瞧,正好瞧見幾件屋子開了窗,有幾個小丫鬟悄悄從窗口往這邊瞧。
長隨抬手抱住了百裏長珩的腰。
他眯了眯眼,無聲告訴這院裏所有人,百裏長珩,是他的。
百裏長珩倒沒想到長隨會回應,畢竟自家小孩害羞,雖然院子裏沒別人,但他還以為自家小孩放不開。
現在小孩兒回應他了,百裏長珩大喜過望,一把把人抱起,大步往屋裏走。
長隨沒掙紮,順從窩在百裏長珩懷裏,還拽了拽百裏長珩的衣領。
百裏長珩把人抱入內室放在淺藍的錦被上,微微俯身去親長隨的唇。
長隨偏偏頭,“還沒洗浴。”
百裏長珩隻好直起身,放長隨去洗浴,自己從邊上的銅盆裏淨了手,脫了鞋襪上床。
百裏長珩從床頭櫃的第三層摸出一瓶脂膏放在床頭,倚靠著軟枕等長隨。
百裏長珩雖說體內靈力恢複了些許,但今日下午也確實廢了許多心神,身體疲憊,他本想等長隨洗完後逗逗他,但是等著等著就不知怎的睡著了。
等長隨洗浴完擦著頭發進內室的時候就瞧見了這麼個情況。
隻穿著裏衣的美人臉半埋在在繡著大紅的軟枕上,眉目舒展,長睫微翹。長隨心疑上邊是不是停過蝴蝶。
他悄聲走進。
美人的錦被隻蓋到腰部,裏衣被蹭開,上半邊的胸膛與一側的肩膀露了出來,昏黃的燈光下,美人露出的肌膚白的發亮。
長隨屏住呼吸,慢吞吞上了床,一偏頭,卻瞧見一小瓷瓶。
這東西為何放在床頭?打碎了怎麼辦?
長隨拔開塞子一聞,是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什麼花的清香。
這東西他認得。
兩人虹橋上翻雲覆雨的時候百裏長珩給他用的就是這東西。
長隨瞧著這脂膏,脖子連著臉,騰地紅了。
他看看已經睡著的百裏長珩,又看看手上的脂膏,不難想象,若是百裏長珩此時沒有睡著,那他們這夜也不用睡了。
長隨呐呐將東西塞進抽屜裏,自己鑽進被子裏埋住臉。
沒一會兒,他又探出頭來吹熄燈,把錦被往上拉了拉蓋住百裏長珩的胸膛和肩膀。
長隨想,睡覺。
嗯,睡覺。
夜裏睡得早,第二日晨起的也早,兩人像是都忘了昨夜沒做的那事,洗漱完就吃早飯,和平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