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前長隨替他找衣裳, 然後兩人一起用早飯,早上再一起練劍,累了就躺在樹下休息聊天,中午吃過午飯一起睡午覺,要是不想起,也能在床上慢慢賴一個下午。
黃昏的時候可以去街上走走,等到入了夜,涼風習習,兩人提著一盞燈籠,走過青石板路,回到家中。
長隨可以去廚房做晚飯,他就在邊上打打下手,切菜也好淘米也罷,隻要在一起,什麼都好。
長隨非常不識時務地打斷了百裏長珩的幻想,“想穿什麼衣裳?”
百裏長珩頓了頓,“杏金色的吧,瞧起來貴氣一點。”
長隨的手在幾件杏金色的衣裳上停留片刻,轉而拿了邊上一件雪青色長衫。
四丫聽到了動靜端著熱水進來,幹淨的巾帕搭在盆沿上,百裏長珩取了擦了把臉,長隨已經把挑好的衣裳掛在架子上了。
百裏長珩站起身,閉著眼由長隨替他換上雪白的裏衣襯褲,雪青的對襟長衫和襯裙,再罩上一層月牙色雪紗。
長隨蹲下`身替百裏長珩係腰帶。
玉帶鉤上暗扣相接,一換扣一環,再掛上一組玉佩,算是大功告成了。
百裏長珩拉起長隨,順手接過四丫遞過來蒙眼的紗綢係在腦後,“走了,吃飯去了。”
長隨瞧著百裏長珩這一身按照自己喜好打扮出來的樣子極為滿意,就是等百裏長珩眼睛好了,那就就不不能陽奉陰違了。
吃飯的時候長隨悄悄打量了幾眼百裏長珩的眼睛,狀似無意問,“主君,你的眼睛還要多久才能好?”
“不太清楚,醫師沒說。”百裏長珩放了碗筷,“怎麼,不想伺候我了?”
“要是嫌累的話就我喊百裏齊南撥幾個手腳勤快的下人過來,以後你便不用這麼忙。”
長隨皺了皺眉,“我不是這意思。”
“我隻是擔心你眼睛好了,瞧見了我覺著不合你心意,又同我說什麼年少不知事。”
“我都二十六歲了,什麼年少不知事。”百裏長珩失笑,他夾了個皮薄陷多的灌湯包進長隨的碗裏,“你家主君又不是個隻瞧人臉的膚淺小人,再說了,普天之下,我可不覺著還能有比你家主君生的更好看的公子哥。”
“瞧人臉?那不如瞧自己的臉。”
百裏長珩接著說,“就算長隨醜如夜叉,我也喜歡,我喜歡的是照顧了我八年的長隨這個人,旁的不重要。”
長隨對百裏長珩的許多話都深信不疑,他咬著筷子皺著眉糾結,“也……沒有到夜叉這地步吧。”
百裏長珩失笑,他站起身來到長隨身後環抱住他,“當然啊,我相信,我家長隨心這麼美這麼軟,生的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定然是個俊俏的少年郎。”
百裏長珩微微躬身,長發落在長隨的肩膀上,薄唇擦著長隨的耳朵,調笑的意味不言而喻,“打馬永安朱雀街,定然能收獲一水兒的姑娘秀帕。”
長隨不知道該說什麼,悄悄紅了耳朵。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才喊人進屋收拾碗筷,長隨替百裏長珩束了發,問今兒有什麼打算。
百裏長珩搖搖頭,在院子裏樹下那把竹椅上一躺,邊上立刻便有識趣的丫頭小廝擺上小桌端上糕點和茶水。
百裏長珩半眯著眼,“我聽你練劍。”
長隨應了一聲,拎著逆鱗在不遠處舞了起來,身姿輕盈動作流暢。
他的劍招花樣並不多,是非常常見的橫劈豎刺,但即便是這般簡單的招式,也依舊惹了一堆的丫頭偷看。
礙於百裏長珩在院子裏,丫頭們不敢停留,隻能在幹活時路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