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兒,反了天了。

百裏長珩氣極,一路上喊了好幾聲長隨掉頭,長隨置若罔聞,專心推著往回走。

百裏長珩無奈,“長隨,長隨快把鐵鏈解開。”

“你主君我還要不要麵子?等會被人瞧見了傳出去我如何管底下人?”百裏長珩雙手去解那鎖鏈,“長隨快點。”

“不要。”長隨油鹽不進。

“行,我不去看虹橋,你給我解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長隨停下推輪椅的手,“不去了?”

百裏長珩連連擺手,“不去了不去了。”

“呃……”長隨沉默半晌,“主君若是騙長隨,那長隨就隻能把主君鎖在院子裏了。”

“不騙你。”

長隨這才解開了鎖鏈,將逆鱗背回背上,推著輪椅往回。

進入小院,百裏長珩站起身快步進了屋,沒同長隨說一句話便反手關上門。

長隨抿著唇在院子裏站了片刻,從邊上薅了個西瓜切開分成兩半,拿了個勺插進去,端著半個敲主屋的門。

百裏長珩還算沒有特別生氣,沒從內部插上門,長隨推開屋門,找了一圈在內室找到了百裏長珩。

百裏長珩坐在梳妝台前拆發冠。

長隨看了眼百裏長珩那要把自己頭發薅下來的架勢,隻好放了西瓜走過去替百裏長珩拆。

百裏長珩沒拒絕,收了手任由長隨拆,眼睛盯著銅鏡裏垂著眼睛專心替他拆發冠的長隨,“為何不讓我去虹橋邊上看看?”

長隨沒說話,隻沉默拆。

百裏長珩咬牙,“虹橋停留五天,即便你此刻困住我,五天,我總能找到機會去看看虹橋,長隨,別逼我。”

長隨還是不說話,把解下來的玉冠和發簪輕輕放在台子上,取了梳子沾了油給百裏長珩梳發。

“有時候我真瞧不清你,我覺著你與從前不同,可轉而一看,又沒什麼不同,長隨,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百裏長珩沉沉道,“你現在告訴我,我便當做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你若不說,今夜便別睡了,出去站著,想清楚了再進來。”

長隨放下梳子,“台子上切了瓜,主君用過便早些休息。”

長隨說完,轉身撩開內室的珠簾,推開外室的門出去了。

百裏長珩站起身,支開側邊的窗戶。

長隨這個死腦筋的就站在門口,烈日底下,這若是站上四五個時辰,還不得中暑了?

叫他站倒是真站,剛剛喊他掉頭怎麼就不掉頭?

百裏長珩咬牙,往樹底下一指,“站那兒去,別擋著這屋子曬太陽。”

長隨沉默把自己挪到了樹底下。

梧桐樹枝葉繁茂,站在底下熱不著,以他的修為,站上兩天也不會站中暑,百裏長珩放下窗戶,索性不再管。

長隨從不曾對一件事如此強硬,虹橋有什麼?讓他如此不願意自己靠近?

百裏長珩沒見過虹橋,他來時眼睛已經看不太見了,隻迷迷糊糊能看清人影,對於虹橋,也隻知道是紅色的,非常大,其他的便不太清楚了。

虹橋八年才來一次,長隨今年二十……不對,十八。

十八?為什麼他會覺著,長隨是二十歲了呢?

百裏長珩腦袋頓時針紮一樣疼,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片段閃進腦海。

“長,長隨,你別難過,我其實,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長隨,要給我係一輩子的腰帶。”

“那我想要,同長隨一起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