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魔裏, 涅野九境, 可他的魔息來自自身修煉和長輩賜與,嚴格來說, 也是繁。影魔要了他的魔息,不僅不能解決自身的問題, 反而會讓自己體內多兩樣亂竄的魔息。
那麼除了涅野, 現如今剩餘九境的大魔……就隻剩下長隨!
百裏長珩一驚, 手一抖, 麵前這一頁被他撕下。
長隨的魔息隻來自對百裏長珩的執念, 並且強大到能與當時的歸早分庭抗禮,若不是影魔學了這吸食人魔息的禁術,體內又如此多的魔息,哪裏是長隨的對手?
如若他是影魔,那麼得知了解決魔息繁雜方法的話,一定會用盡手段去吸長隨的魔息。
這一頁……絕對不能被影魔看見。
剛剛百裏長珩還在想,是否將影魔要他做的拖下去,現在百裏長珩卻十分清楚,此事一定得拖下去。
百裏長珩捏著紙站起身,在整個二樓走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藏的地方,這兒這麼多書,隨便塞進一本,涅野絕對不會發現,可不知怎麼,百裏長珩就是不敢安心。
他看這整個二樓,沒一個能讓他安心的地方。
百裏長珩將紙團成一團,往懷裏一塞,塞好了又覺著不安心,隻有毀掉,才能讓他心安。
百裏長珩從二樓的轉角往下看,勉強能看到中間一樓那一大片的岩漿,若是扔進去……
毀屍滅跡。
百裏長珩咬牙,拿了剛剛看的書往下一扔,還沒挨著岩漿,就被噴濺上的火星燎著,瞬間便成了飛灰。
百裏長珩呼出一口氣,將手心捏的死緊的紙團扔下。
火星上燎,百裏長珩聚精會神,一隻雪白的手驟然從空氣中竄出,精準握住了這團紙。
百裏長珩驟然瞪大了眼,緊接著,頸脖上連著的鐵鏈驟然縮緊,百裏長珩一時不查,被這鐵鏈一拽,猛然砸在牆上!
百裏長珩雙手扣住頸脖上已經縮緊到無;
法呼吸的項圈,麵色比身後的牆還白。
影魔身上繞著灰黑的魔息,踩著階梯,踏上二樓。他將手心的紙展開,鋪平,來到百裏長珩麵前。
百裏長珩頸脖處箍緊的項圈鬆開了一點,讓他能喘口氣,百裏長珩摔倒在木製的地板上,抬頭冷冷盯著影魔,“你監視我。”
影魔一甩袖袍在案牘前坐下,嘻嘻笑了一聲,“主君大人心思千萬,本座若不盯著點,怎敢放心?”
百裏長珩咬牙從地上撐起身子,眼睛死死瞪著影魔。
這位絕不是一直盯著他,否則剛剛扔下的那一本,他何不劫下?隻能說,時間太湊巧了。
不過隻剩下一張,影魔不一定能看懂。
影魔確實沒太明白,這一張隻寫了魔息強大繁雜,而真正寫了鎮壓魔息的那一張,百裏長珩根本沒有撕下,而是隨著那一本書,入了岩漿。當時百裏長珩心急,手抖撕下的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張。但是在百裏長珩看來,這張也一樣重要,畢竟……隻依靠這一張的前半張,他就已經能猜出解決的辦法。
可惜那位影魔大人不如百裏長珩了解禁術,否則依靠這些消息,要猜,也是能猜出的。
影魔卻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看懂,反正,這兒不是有一位已經明白了的嗎?
影魔轉頭瞧向百裏長珩,灰色的眼眶裏湧動著算計的詭譎。
百裏長珩自然能從影魔眼睛裏看出他的意圖,他脊背緊緊貼著牆,“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可不一定。”影魔站起身,來到百裏長珩麵前,“主君大人,您還記著,你體內的寒毒,是誰給你下的麼?”
百裏長珩驟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