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兩人誰能想到會成為彼此的唯一呢,時間就是這麼奇妙。
手輕輕撫上葉遠閑的眉眼,謝移風的柔情滿的幾乎要溢出來:“我的遠閑自然是哪哪兒都好,全身上下,從裏到外,沒有一處不合我心。”
溫熱的掌心覆蓋在眼睛上,葉遠閑下意識閉上了眼,下一刻溫熱的唇便落在臉頰上、鼻頭尖,最後是他微涼的唇瓣。
帶著一聲滿足的呢喃喟歎:“聖人曾言:何為美醜?那一瞬我滿心滿眼都隻有你。世間萬物在我眼中皆無顏色,唯有遠閑,最是絕色。”
喟歎消失在兩人的唇間,溫柔繾綣之中又帶了幾分霸道,謝移風幾乎控製不住的要將人揉進骨血裏。
他的一切都是葉遠閑給的,他要用自己的滿腔深情編織成最甜蜜牢固的繩索,將兩人永遠綁在一起。
春暖花開,一室春光。
如葉遠閑所料,越銘第二天晚上接到消息第三天一大早便上了門,眉間是止不住的忐忑和憂愁:“二位先生,我又來打擾了。”
兩人知曉他的來意,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藥材我這裏還有,但是不多了,大人打算拿什麼來換?”
越銘神色一凜,態度極其認真:“隻要二位先生想要、樂康縣能拿出來的,二位先生盡可說出來,我絕對不私藏半分。”
葉遠閑見他的態度誠懇,麵上稍微好了些:“那就請大人出銀子,挑個地形溫度都合適的地方,種上至少三十畝的清瘟草吧。”
天底下沒有隻依靠他人就能不勞而獲的事,越銘作為一縣之長更沒有這樣的特權,之前他們二人出謀劃策已經算是越矩,如今要是越銘在事事都依靠他二人沒有遠見,那他這一縣之長就要在這位置上待一輩子了。
越銘瞪大了眼睛:“先生的意思是?”
葉遠閑不語,越銘又快速領會了其中的意思:“清瘟草難長成,如今野外的清瘟草幾乎斷絕,如果不靠人種植,那下一次再發生瘟疫的時候,老百姓們該怎麼辦?總不能還要靠著謝家送藥才能渡過難關吧?”
想到這裏越銘就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為何沒想到這一茬呢?瘟疫之事誰也料不準,暴雨、傷寒、傷風、熱病等都能引起瘟疫,誰能保證這次瘟疫過後五十年裏不會再出現瘟疫?
真到那時....他自己已經年老不懼生死,他的孩兒孫兒怎麼辦?這千千萬萬百姓該怎麼辦?
腦海中萬千思緒掠過,越銘站起身,朝葉遠閑二人深深拜了下去,一揖及地:“謝先生破障之恩,在下省得了。”
葉遠閑和謝移風不閃不避的受了他的禮,道:“謝家的清瘟草存數不多,剩下的便都交於你手,其他人若是來討,你便看著分與他們。”
“是。”越銘不敢再座。
誰也不曾料到,十年後貧困又落後的樂康縣成為了天佑國出產清瘟草的第一大縣,在當時縣令的帶領、後來每一任縣令的延續之下,家家戶戶都有種植清瘟草的習慣,幾乎每家都有儲存這上好的清瘟草。
而這些清瘟草則讓天佑國數次免於瘟疫之難,堪稱救世大善。
而此時的越銘揮退了跟隨的眾人緩步走出謝家,沿著鄉間小道足足走了十多裏路才將自己的思緒徹底理清,對未來也有了規劃。
往後幾天,常平線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謝家送去的清瘟草品質好藥效足,再加上清瘟草雖然是主藥但每一副用量並不多,謝家送去的那一大麻袋的藥草在幾個太醫們的精打細算之下,剛剛夠用。
而其他幾個縣內感染了瘟疫的人不算多,在越銘的安排之下各縣領了清瘟草之後立刻用藥治療,也終於將瘟疫控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