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貴妃萬般沒想到還未在夏明宇身旁吹盡枕邊風,太子一黨就已經取得了勝利。她不敢置信地跪坐到夏明宇身旁,哭喊道:“陛下!您不能就這樣丟下臣妾啊!咱們的兒子還那般小,他不能失去父皇啊!”

夏明宇的氣息已經虛弱了,眼底赤紅地瞅著對方滿麵都是對鍾家未來處境的擔憂,厭惡地擠出了字,“滾。”

“陛下,奴婢將東西拿來了!”這時,蘇總管也終於去而複返,帶回了一個尋常的桃木盒子。

“這是什麼東西?”鍾貴妃這時迫於扭轉敗局,見疑似拿來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便立馬搶走。她胡亂打開盒子時,左右都有人來插手,一個沒抓穩,將裏頭的東西顛了出來。

隻聽清晰脆耳的咚咚幾聲,一個圓珠滾落在地,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薇薇安已經探出了身,但見圓珠直接滾到了樂師的跟前,便鬆了口氣撤了回來。然而下一刻,圓珠還是如同死物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為何,眾人在這一刻都沒有出聲,靜靜地望著樂師彎下`身撿起圓珠。白綢之後,那雙平淡如水的金眸有一瞬的變化,眉頭也有些微輕蹙。

在外人看來,他隻是停頓了兩秒,很快就若無其事將東西歸還了回去。

“多謝玉公子。”蘇總管也從膽戰心驚中緩過神,他麵上發苦地將圓珠捧給夏明宇看,壓低了聲說:“陛下,還是這副樣子,您真的要……”

夏明宇勉強張著嘴,嗯嗯哼哼地說著什麼。就在眾人全神貫注地等待他開口說話時,薇薇安接收到什麼指示,一把抓住太醫的手臂,“陸太醫,我識得此毒。”

陸太醫雙眼亮起,“安姑娘不妨一講。”

女孩也沒管夏明宇同不同意,三兩下撕開傷口旁邊的布料,“你瞧這血脈顏色,雖有明顯的毒侵現象,但似乎停在了這個位置。”

陸太醫沿著女孩指的走向看,恍然大悟道:“姑娘是想說此毒靠堵塞經脈來使人氣絕而亡?”

“差不多。”

“皇後娘娘!”越想越對後,陸太醫抬首看向許令儀請示道,後者盯著女孩青澀的側顏好一會兒,才問:“安姑娘可是有辦法?”

“我需要一套針。”

***

皇宮裏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將軍府。許揚奔忙了一天後,便獨自回到書房,重新翻開了他前幾日讓下屬去尋的誌怪文集。

書中的內容應該和言琛從宮裏帶出的那本是一樣的,許揚這幾天反複觀閱,並未在其中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屋內已經燒起了炭火,暖烘烘的隔開了院中的冬寒。許揚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最後定睛在手邊話本的狐仙圖畫上,這是書中唯一引人在意的地方,他還記得言琛在四海樓特地點了有關狐仙的《桃香》。

而在這本誌怪書中,更多是講述了狐仙的一生:狐曾為祥瑞,五十歲能化人,百歲為神巫。善蠱魅,知千裏外事。千歲既與天通,生九尾。*

傳言狐仙降世,多為開國之時,君聖臣賢,海晏河清。禹治水時,便是於塗山見一九尾白狐而為之所動,後生啟。*

許揚複讀了這短短兩段話,末了又發愣了良久,才將書本放下,起身出門。

今夜的將軍府似乎比以往要安靜,幾個最親近的下屬送完晚膳後,便都不見了人影。然而,當許揚剛走到房門背後,便聽到寒風呼嘯。透過紙窗,他隱約見著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許揚推開了門,走到院中。讓人意外的是,初雪還未下,隻是白日還是枯枝的桃樹和梨樹都開了花。純白中夾雜著幾點粉嫩,也算一番盛景。^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