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幻花樓頭牌的歌舞,兩位公子若有空,可賞臉一二。”

許揚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走出了雅座帶上門,隻留下稍顯張揚的餘香。夏晨發懵地拿開折扇,見許揚心事重重的,問道:“表兄,可有不妥。”

許揚想要搖頭,但隻搖了一半還是開口道:“那張臉,似曾相識。”

……

似玉珠走盤的琵琶聲獨奏一曲後,舞伎從大堂的後邊登了台。許揚捏著茶杯靠在欄杆邊上,並不怎麼專心地看著下麵。

夏晨躲在一根柱子後邊,邊感歎著邊碎碎念道:“宮人說生辰宴那夜跳的是破陣之曲,時而激烈如金戈鐵馬,又時而淒淒如鴻雁南飛,可是讓人深有感觸。”他探頭瞄了幾眼全場,再壓低了聲,“現在下麵跳的應該就是,樓主這時候準備這表演,還真心大。”

許揚抿了口茶,歪過頭評說道:“這舞跳得還行,是曲子演奏得好,勾起了兒郎身體裏的熱血——幕布後彈秦箏的,就是那樂師吧。”

“八九不離十。”夏晨循聲望去,頷首道,“不過表兄你現在就要去會一會樂師嗎?本宮怕皇城司的人拉你下水。”

“想個辦法。”許揚沉聲說完,就見樓梯那邊上來了名店小二。與此同時一舞終了,大堂周圍爆發出鼓掌聲和叫好聲,甚至還有人將鮮花扔到了舞台中央。

見此,許揚拉住店小二問:“這是在幹嘛?”

店小二手拿著筆和簿子,躬著身熱情地道:“這位貴客有所不知,這是小店特為各位準備的打賞,隻因過去有客人一時興起往台上砸過銀子。所以現在客人們若有心儀的舞伎,在樓裏買花就是,花可以再送出去,銀兩則會由小店來轉交。”

“原來如此。”許揚聽罷點了點頭,手指劃過欄杆想到什麼,複問:“你們的花有多少存貨?”

店小二眼前一亮,激動地翻開簿子,“小店冬天的花隻有紅梅,數量不算太多,但還是能給貴客您讓些利的。您等等啊,小的認真給算算。”

“不急,也別太聲張。”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應下,嘴裏繼續念叨著:“咱家的頭牌有貴客您這樣出手闊綽的伯樂,亦是咱小店的榮幸啊。”

許揚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糾正道:“不是送給頭牌的,你不要記錯。”他頓了頓,目光移回映照著一個修長身影的幕布,“本公子賞的是樂師。”

第64章 偷聽

大堂內的掌聲不絕如縷,樂師沒有多做停留,抱了秦箏信步回到後廳。他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放下東西,才剛扯掉眼前的白綢,露出淡金的眼睛,外邊就有人推門而入。

明邵見對方投來無話可說的目光,哈哈一笑,反手把門關上,“我可算找著你了。”他悠哉地坐到凳子上,手肘撐在桌上,眼裏帶著些許戲謔,“言公子,你的人紆尊降貴光臨了小店,還灑了銀票買下了後院所有的紅梅贈你。不知明某人這些日子可虧待了我幻花樓的搖錢樹?”

聽罷,言琛撫在箏上的手指稍頓,嘴角微微勾起,語氣都表現出愉悅,“他人在哪?”

“二樓的雅座。”明邵伸手抓了一把瓷罐中的零嘴,嚴肅了些,“你孤身前去不妥吧,還有太子在呢。而且許揚似乎想掩人耳目,不讓旁人知曉。”

言琛點點頭,斟酌了片刻問:“今日樓裏可來了什麼大官?”

“都不敢來了,宮裏派人盯了好幾天,就等著抓個可疑的官員當替罪羊。不過皇城司的指揮使這些日子為了找幻花樓的漏洞基本住這了,我特意安排在了那間廂房裏。”

“還挺有遠見。”言琛笑了笑,囑托道,“這樣,你帶許揚悄悄到鄰屋,我在裏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