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沂覺得自己身體這麼虛弱,將來很多可能活不過封楚。
淩沂道:“其他人和封先生是不一樣的。”
封楚注視著淩沂的眼睛:“哪裏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淩沂玩著封楚睡衣上的木質扣子,“但我說不出來。”
“你不告訴別人, 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年齡, ”封楚道,“大概隻有老師或者班委知曉這些。”
淩沂眨了眨眼睛:“是嗎?”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軍訓問題, 你們大一要軍訓整整一個月,不說這裏九月的大太陽, 隻是一動不動站幾個小時, 你都很難支撐下來。”封楚道,“要不要我提前和學校打個招呼?”
淩沂搖了搖頭:“封先生, 我想嚐試一下。”
封楚捧著淩沂的臉看了一會兒,旅行的時候兩人都做了充足的防曬,淩沂鼻梁上淺淺的幾枚雀斑已經看不見了:“會不會又被曬出斑點?”
淩沂不太在乎這些,他隻有每天早上洗漱的時候才會照一照鏡子,比起長相淩沂可能更在乎衣著的得體整潔,如果封楚不提醒,他很難注意自己鼻梁上什麼時候會長一點小雀斑。
淩沂摸了摸自己的臉:“塗上防曬就沒事了。”
封楚覺得淩沂長幾枚小雀斑也挺可愛,因為很淺且隻有幾枚,並不顯得很髒。但封楚比淩沂更為關注他的一切,所以淩沂的任何變化都會被他注意到。
開學的時候很快就到了,淩沂在學院內還是引起了一定的轟動,各種社團都對他拋出了橄欖枝。
但淩沂在意的並非這些,而是封楚口中的軍訓。
他不住校,司機接送太過顯眼——封楚車庫裏積灰的車就沒有二百萬以下的。所以淩沂打算從學校旁邊的地鐵站乘地鐵回去,再騎三公裏的自行車回到家中。
當時封楚對淩沂的決定笑而不語,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軍訓第一天結束,淩沂就破例讓司機接他回去了。
封楚回到家裏就看到剛洗過澡的淩沂趴在臥室的床上睡覺。
外麵的傭人說淩沂回來吃了一碗酸奶麥片就去洗澡了,睡覺之前還特意囑咐他們不要打擾。
封楚戳了戳淩沂軟綿綿的臉頰,想知道淩沂最後能夠堅持多久。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淩沂就被鬧鍾吵醒了,封楚也剛剛清醒,他沒有料到淩沂定了鬧鍾。
正常情況下淩沂肯定不會這麼早起床,哪怕是在高考考試前一個月,淩沂也是睡到自然醒才起,五點半起床對他來說太不正常了。
封楚捂住了淩沂的眼睛:“醒這麼早做什麼?再睡一個小時。”
淩沂把封楚的手拿開:“不行哦,封先生,軍訓八點要集合,我要洗漱,要吃早餐,還要去學校——這邊距離學校太遠了,需要早點起床。”
封楚無奈的道:“你上高中時也沒有這麼乖吧?當時三天兩頭的逃課,一上大學就變成好學生了?”
淩沂將洗得幹幹淨淨的軍訓衣服穿在了身上:“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封楚跟著淩沂一同起來,正常情況下兩人本應該做一些晨間活動,顯而易見最近是不能了——如果封楚和淩沂做了這些活動,淩沂肯定沒有辦法再參加軍訓。
不過——封楚覺得淩沂肯定堅持不過三天,他知道淩沂這副單薄的身軀有多脆弱,能堅持在太陽底下曬一天就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