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辛坐在床上,就要同她們一一行禮,忙被製止了,四皇女對這樣有情有義男子還是十分尊重欣賞的,當即麵帶笑容引經據典的誇讚了一遍黎玉辛。
往上把他類比成先賢俊傑,往下誇他當代男子之翹楚。
三皇女十分讚同的在一旁附和點頭。溫和的笑著同四皇女補充一些當日找到黎玉辛時的震撼,跟著誇讚了他。
顧錦恪就見這位黎公子從頭到尾露出恭謹的笑容,羞澀又略帶些愧不敢當的謙虛惶恐,神色表情豐富的聽著三皇女和四皇女誇讚他,即使額頭微見汗意,神色蒼白,身形依然一動不動。
拋卻那一張過分嫵媚妖嬈的麵容來說,倒是十分符合一個單純的,家教森嚴的閨閣公子形象。
不過當初為這位黎公子看過身上傷勢的顧錦恪:如此隱忍之功,果然是個狠角色。
他的密友薛欒小公子也被四皇女文采所驚,眼淚汪汪一臉感動的看向黎玉辛,然後立即發現了他額頭露出的汗意,感動霎時轉化為心疼擔憂,但看了看一臉真心誠意的兩位皇女,又化成了為難躊躇。
他動了動唇想要開口,黎玉辛已經眼疾手快的在被子下拉住了他的手。
薛欒小公子看了他一眼,無可奈何的把嘴閉上了。
四皇女情緒興奮,毫無察覺。
平日裏女皇誇她文采斐然,口若懸河倒是沒有誇錯的,顧錦恪估摸著她還能滔滔不絕講至少半個時辰。
至於附和的三皇女麼,顧錦恪看了看一旁跟著三皇女話語情緒走,表現的十分為兒子驕傲的黎尚書,唇角輕勾。
不過她並不想作陪。
她敲了敲桌子:“好了,看也看過了,黎尚書,孤就告辭了,三皇姐,四皇姐,孤就先走一步了?”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到了她身上。
薛欒的目光一下子就毫不掩飾的亮起來,但隨即想到什麼,擔憂的朝黎玉辛望過去。
黎玉辛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的詫異。
至於四皇女則十分意猶未盡的樣子,臉上還帶著被打斷的惱怒。
三皇女上前半遮住她,仿佛突然回過神來,同黎尚書和兩位小公子露出抱歉的神色,然後一臉感激的回應顧錦恪:“還是殿下想的周到,我和四妹一說起來就忘了時辰,黎公子還受著傷呢,是該多多休息。我們就不多久留了,同殿下一起回去。”
但是在場的都知道,太女殿下進來以後一言不發,是直接坐在椅子上的,說是探望,不過稍稍待了一會兒,就起身要走,這哪裏是顧慮黎玉辛的傷勢呢,怕是不耐煩待不住了。
三皇女這樣說,大家就都明白了,這是三皇女再給太女殿下圓場呢。
顧錦恪不置可否,步子一邁,出了院子。三皇女拉著四皇女連忙跟上。
黎尚書目光微閃,看了一眼黎玉辛,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連忙跟上幾個皇女的腳步,遠遠的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太女殿下,三皇女殿下,四皇女殿下,且留步用膳……”
黎玉辛聽見腳步聲遠去,忽然脫力的倒在榻上,薛欒一驚:“阿辛!”
他就要喊醫者,黎玉辛製止了他:“不必了,沒什麼大礙,隻是一時脫力。”
他甚至就著倒在榻上的姿勢,唇角慵懶的彎起:“薛欒欒,你有沒有找到那個為我包紮的日行一善的醫者啊?”
當時他被救回來後由醫者醫治,慌亂的薛欒才知道已經提前有人為他止過血,上過藥了。後來兩個公子還在黎玉辛的袖口裏發現了這位好心人的蹤跡,是一張留了字的布條,上麵龍飛鳳舞的留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