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1 / 3)

慢地喝酒,倒酒,又喝。他慢吞吞地磨著許蜜語的心誌。

許蜜語確實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名堂,起初有點慌,但她馬上告訴自己,這是青天白日,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不再是個熊包軟蛋,所以不管段翱翔到底在打什麼名堂,她都用不著怕他。

她開始氣定神閑地站在段翱翔一米遠的地方,看他慢慢倒酒喝酒。

最後居然是段翱翔先打破沉默。

“你現在倒是沉得住氣,放幾個月前,你已經在我麵前怕得臉色發青了吧?”段翱翔用眼神上下打量她,“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這身上的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

許蜜語得體地微笑起來,對段翱翔問:“請問段總,您叫我上來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段翱翔晃著酒杯陰森一笑:“許蜜語,你還挺會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那行,你裝糊塗,我就讓你明白點。年前呢,我在‘夜遇’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悶棍。”段翱翔說到這向著許蜜語狠狠一瞪道,“你別以為,我會一直都查不出來,那事兒是你幹的。”

許蜜語想,話說到這份上,段翱翔一定是前前後後都調查清楚了。她索性承認:“對,是我雇人和我一起幹的。”

段翱翔又陰鷙地笑了下:“你倒挺能護隊友。”頓了頓,他整副麵孔都浮上一種狠厲,“行,那我滿足你,我隻找你一個人算賬。我呢,提前打聽好了,紀封出差去了,今天可沒人能幫你。”

許蜜語聽著段翱翔的複仇警告,心重重地往下沉。

“這回怕了?”段翱翔忽然又衝她一笑,然後他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對許蜜語下命令,“過來給我倒酒。”

許蜜語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

她拿起酒瓶往段翱翔手裏的酒杯倒紅酒。

她能感覺到段翱翔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他的視線像已經在替他複仇,刺得她臉頰浮起一種幻想般的輕微灼痛。

忽然酒杯在段翱翔手裏一歪。他故意把酒杯挪動了一下。

許蜜語趕緊收酒瓶,可盡管這樣,還是有一點紅酒灑在他褲子上。

許蜜語趕緊把酒瓶放到吧台上,對段翱翔說“對不起”。

段翱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敞開腿衝著她,謔浪地說:“對不起就完了?過來給我擦幹淨。”

許蜜語從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但看著段翱翔褲子上酒漬的位置,遲疑著沒有湊上去擦。

段翱翔卻等得不耐煩,忽然抬手一把握住許蜜語的手腕。

許蜜語驚訝抬頭,扭動手腕想要掙開,卻被段翱翔握得更緊,緊到令她發痛。

她無聲皺起眉。

段翱翔握著她手腕,把她往自己麵前一提。

他坐在高腳椅上,拉她過來時,她正好抵在他胸口前——許蜜語連忙用另外一隻手抵在段翱翔的胸口,抗拒他想把自己貼在他身上的惡意企圖。

“段總,請你鬆手。”她也冷了聲音。

段翱翔邪氣地笑起來:“我要是不鬆呢?你要叫人還是報警?來,我幫你!”他甚至囂張地把自己的手機甩到吧台上,篤定許蜜語外強中幹,表現得再怎麼鎮定其實骨子裏也還是懦弱如故,不敢報警。

許蜜語極力保持住和段翱翔的距離,飛快地伸手出去把他手機拿過來,單手按撥110,打出去。

段翱翔呆滯了一秒鍾,隨後用另一隻手飛快奪過手機按下掛斷鍵。

他把手機扔到很遠的地上去,有些氣極敗壞地握著許蜜語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提:“你還真打?”

許蜜語不作聲地暗暗使勁,努力想掙脫他的桎梏。

段翱翔看著她無聲卻倔強的麵龐,忽然眼一眯,笑容變得放、浪起來:“要不這樣,你也陪我一晚,打悶棍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我放過你。”